当童子夏再度苏醒时,面对的并不是她刚刚所处的那间破败不堪,阴暗难闻的小屋,而是……一间宽敞明亮干净且充满阳光的病房。

    那两个意图对她施暴的男人也完全不知所踪。

    好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这是被救了?

    虽然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但已经被人用碘酒消了毒,上了药。

    童子夏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喑哑,许是因为哭地太多次,眼睛火辣辣地疼着,可是心里没有丝毫被救的喜悦,依旧浸满了悲伤与难过。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在她的床边趴着的人时,身体止不住地开始不住地颤抖。

    是秦艽,她安详地睡着,一身干净的衣服上隐约可以看到沾了血。

    那血让童子夏又忍不住想起了刚刚的那场噩梦。

    可怕,好可怕。

    可是……秦艽……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原来,那个时候看到的并不是幻觉啊……秦艽是真的出现了。

    好可怕。

    胃里不断地向上翻涌着酸水,可是因为其中实在是空空荡荡的,以至于什么都吐不出来,眼睛开始分泌生理性地泪水,揭示着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叫她不敢靠近秦艽。

    因为,那个男人曾说过。

    “我朋友最近因为你太喜欢他而烦恼呢,他原本是说拍你几张果照,叫你知难而退……可是,我那朋友太单纯了,落我手里的小姑娘,几张果照怎么会够呢?”

    原来,原来秦艽……已经厌恶她到了这种地步了,童子夏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

    她还想起白学姐对她说的那句:“其实,秦艽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

    是啊,她记忆里的秦艽一直都是伪装,而真正的秦艽……讨厌她,很正常。

    幼时那把美术刀刺入掌心的疼痛再一次被童子夏想起,不断地撕扯着童子夏的心脏,让害怕与恐惧持续地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