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个孩子都喝过粥,终于抵消了饥饿感。路白站起身来,摸了摸大蚌和小雨的头,对车哲书和齐夕说道:“今天起,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会在家,你们要互相依靠。大蚌和小雨比你两小,该讲的道理还是要给他两说。食物储备不多,齐夕你负责大家的分配,哲书,你负责每天出门搜集消息。每周哲书带队,你们四个要组队外出寻求食物及生活所需,保证下周的生活。我只说两点。一,在家要团结,不准内讧,以齐夕建议为准;二,在外注意安全,不准掉队,以哲书行动为准。明白了吗?”

    “明白!”四个人异口同声道。

    “晚几天,要是有食物包裹送过来,齐夕你负责签收分发。”

    “好的,小白哥!”

    “另外,你们的芯号可以交换,具体使用哲书你来告诉他们。”

    “好嘞,哥!”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给我传信。我不一定回,所以遇事自己多想一下,多问下其他人的意见,不要急。”

    “嗯呢,了了!”

    “我走了!”说完,路白打开房门往自己的047走去。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如何,所以尽量不给弟弟妹妹们承诺什么,这样他们才能慢慢地适应并依靠自己活下去。

    进了屋子,他脱掉外套,一头钻进洗漱间。冲完热水澡,站在镜子前,语音开启负离子鼓风,路白开始认真地端详起自己,这是张有点陌生的长方脸。干净的剑眉,小翘的鼻梁,单眼皮丹凤眼,嘴小,唇角上扬,细微的胡须,长发。

    “嗯,艾溪喜欢我不是没有理由!”

    此时此刻的自恋,让人醉迷。面对亲近之人,路白喜欢逞强好胜,喜欢插科打诨。

    ……

    通过聚居区西侧的枢纽电梯,路白来到2号枢纽点的报名处,提交过芯号信息后,他和下午一同参与报名的同龄人们被安排乘坐磁悬浮前往地下军事基地,迎接他们的将是数以万计的应征者。探索部队考校的重点尚未知晓,不过肯定离不开智力和体质,以精英教育著称的上乾在这两点上是投注过巨量资源的,所以前来应征的青少年之中,不乏高智商的并且体能优秀的人。然而上乾最优异的那一拨年轻人,是注定不会走这第一波探索的。常人或许都能理解,但却无法释怀。而路白从不在这些事上耗费精神。父母失踪后的时间里,他已经成了大人,什么是值得自己发自内心去问询追求的,他明白并一直以自己的方式践行着。无聊的比对参照标签行为,他自认很无趣。

    列车很快就停靠在地下枢纽站点,数十节车厢涌出成百上千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神态不一,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兴高采烈。路白拉住扶手,等人下的差不多了,才走出来。“各位应征者,请沿地标电子流动箭头前往瀚海军基广场集合,参加应征者筛选,具体流程请于广场参见天幕通告。”

    人群顺着地标往广场迁去,路白跟在队尾,跟几个同龄人问询道,“你们好,请问有没有212层的朋友?”

    “我不是……”

    “我也不是……”

    “212,我记得,奇正是来!你看,就前面那个穿吊带裤扎辫子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好看姑娘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转头看着路白说道。

    “好的,谢谢!我去打个招呼,你们忙。”说完,路白往那身吊带裤跑去。

    “嘿,你好,我叫路白!你是叫奇正吧!”

    “你……你……你好?有……什么事吗?”奇正结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