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安眼睛一眯,眼神突然锐利:“云郦,你怎么了?”

    云郦眉头微拧,皱眉道:“说到怀孕,我肚子不舒服。”

    裴钰安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云郦柔声解释道:“许是昨夜有些受凉。”

    见她神色没有丝毫不自然,裴钰安敛回眸光,他刚刚怎么突然就想到她怀孕去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就一次而已。

    裴钰安稍坐片刻,心情略好,便回了书房。天色渐暗,他便亲自去距离陆家很近的一家民居等着,当然,那民居早就被他买下了。

    过了子时,探子阿七传来今夜陆纷不在书房的消息,裴钰安便派常余去陆家,单论功夫,裴钰安比不过常余,能不惊动陆家护卫的情况下,常余最有可能全身而退。

    院外的更声一更接着一更,似有野猫窜上屋顶,暗夜里发出一丝阴森的声音。

    一刻钟,半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远方的雄鸡报晓,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裴钰安深吸口气,问扁余道:“还没有……”

    话音未落,便有一阵脚步声在院外响起,裴钰安抬眸望去,常余飞地一下闪到裴钰安面前,“主子,账本我拿到了。”

    裴钰安先打量常余,见他目光精神,四肢无异,他眼神落在常余手里的账本上。

    他拿起账本翻开,浏览几页后,而后眉头重重一拧。

    扁余凑近道:“主子,可是有不妥之处?”

    裴钰安闭了闭眼:“账本没有问题。”只是陆纷背后的那个人竟然是他最不想的那个人。

    “你看了账本吗?”裴钰安问常余。

    “看了眼。”常余道,当时他们都准备无功而返,结果碰到一个花瓶,打开暗格,出现了这账本,时辰已晚,他和阿七不敢耽搁,简略地翻了翻,然后便瞧见了账本上清晰的孙之南三个字。

    孙之南,当朝的兵部尚书。

    世子妃刘青燕的嫡亲的舅舅,也是世子的舅舅。

    常余不由得看向自家主子。

    而孙之南早就在裴钰安的怀疑中,此刻不过应验,他脸色如常,塞好账本,看着漆黑天色,对几人道:“我们先回去。”

    回去之后裴钰安便让人立刻联络蒋平,若是陆纷依然不动声色,在暗处的他们暂且不暴露。

    但就在这时,常余匆匆进来道:“主子,我们留在走马山的探子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