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都书院上午学诗书,下午学策论。每十日休假一日,可谓是将学子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到了下午的策论课,谢珣吃了赵嬷嬷JiNg心准备的午餐,便欢欣雀跃地等在书室内。

    她早就做了准备,特地派侍卫送了银钱给蔚自闲原本的同位,不多和貌美少年多交流还怎么升温感情呀。

    不多时,蔚自闲到了。他对谢珣出现在这里毫不吃惊,只是面sE淡淡地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磨墨。

    谢珣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蔚公子,你都不理我的?”

    他垂眸思忖一番,很快站起来,冲她行了个礼:“草民拜见郡主。”

    一时间,书室内众人皆神sE有异地望向这边。真是想不到,昭平郡主竟然这般大的架子。

    谢珣也急了,她拉住蔚自闲的手,嗔怪道:“你做什么呀?我不需要你行礼。”

    少年依旧冷淡,对她的小意完全不理:“我以为郡主是这个意思。”

    谢珣挑了挑眉,颇有兴味地盯着蔚自闲的侧脸看。她这人有个毛病,旁人越不待见她,她越喜欢往跟前凑,待磨到对方待见了她,她偏偏又不凑了。

    蔚自闲这做派原是想以冷淡击退她,哪知正巧撞上了她的枪口。

    谢珣歪头看他:“蔚公子,也给我一支毛笔呗,方才来得太急了,忘了带。”

    洪都书院确实不允带书童,但她是郡主,万事都有人提醒,更何况是上课的器具。上午是没带书,下午是没带毛笔,蔚自闲头微微作痛:真不知晓下回又忘带了什么。

    尽管如此,他待人向来是宽厚的,即便是言行惹他不喜的郡主。他磨完了墨,将砚盘放在二人中间,递了支狼毫笔给她,又铺了一张纸在她桌上,服务不可谓是不周到。

    谢珣乐滋滋地全盘收下,皱着眉头捏着笔思索。蔚自闲以为她用惯了好东西,写不来这笔,刚要出声解释,只见苦恼的郡主在纸上一笔一横开始写起了字。

    他眉心跳了一下,郡主的字不似nV子的秀气,撇捺间尽显霸道。她写字很快,更何况是“蔚”这么好辨认的字,她要写自己的名字。

    谢珣行云流水地写完心上人的名字,然后框了个大大的Ai心,语气里充斥着欢喜:“怎么样?”

    蔚自闲:“……”

    他撇过脸去,觉着自己确实不该对这位郡主多抱什么幻想。只是平静答道:“郡主的字很好。”

    谢珣“唔”了一声,有些不满:“是问你我的画,何时说字了?”

    他cH0U了cH0U嘴角,这哪里有画,不过是一枚她胡乱作的心形罢了。

    他勉强点头:“画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