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寺前,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照射在大门正上方的御赐匾额上,更显得‘明觉寺’三个字熠熠生辉。寺庙内外已是人头涌动,各色各样的人来来往往参拜烧香,各有所求,或跪拜求签解意,或直问僧侣解惑,或点一盏金莲求个好兆头,或求一盏长明灯保佑平安?????

    谢云舒跟在祖母后面,前面一个小和尚引路,从前门外庙宇后院走,目的地便是慧觉大师讲禅的地方。

    作为一个豆蔻年华且从小在“无神论”思想熏陶下长大的少女,她对求神拜佛、各类菩萨佛祖之事一概不感兴趣,倒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了一路的风景才好,听说明觉寺内有几个著名的景点,谢云舒对此有些兴趣,只是要端着小姐的姿态,不能四处张望看个尽兴有些可惜。

    目之所及,看到寺庙里生长了千年的菩提树,盘根错节,枝干粗大,又正逢四月,枝繁叶茂,如同一顶巨大而生机勃勃的绿冠,菩提自古与佛有缘,因此树下聚集了不少信徒在参拜,搁不远处还有两棵合抱在一起的‘鸳鸯树’,树枝上挂着不少系红线的锦囊,都是用来祈求好姻缘的???

    正看的兴起,突然袖口被扯了一下,是寻柳的示意,谢云舒连忙收回视线往前看,却发现迎面走来一群人,其中一人甚是眼熟,呀!

    安王世子,沈景晗,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看的自己手痒的很,那他身前的美貌妇人的身边也就呼之欲出了,安王妃孟潇昀,出自镇国公府,是现任镇国公的嫡亲妹妹,安王沈泰之妻。

    “参见安王妃、世子。”

    一行人尽数低头跪拜。

    “起身吧。”安王妃说道。

    谢云舒等人起身,祖母秦氏上前问候了几句,日常寒暄一番,谢云舒则安安静静的站在人群后面当‘乖宝宝’,低头欣赏着鞋头点缀着的几颗小玉珠,晶莹剔透,如沐华光,估摸着也值个好价钱。

    “既如此,也不打扰老夫人参禅礼佛了。”

    “王妃娘娘客气。”秦氏笑着说完,侧身而立,身后人也跟着让开一条道儿,供安王府的人过去。

    安王妃倒也没客气,带着一群人洋洋洒洒从谢云舒等人身前走过,待那流云攒花织锦的后摆从视线中缓缓消失,谢云舒这才好奇地悄悄抬头,方才走神,寻柳示意的片刻之间,只来得及看的那张讨人厌的脸,其余的一概略过没怎么看清,据说安王妃是当年京城出了门的美人???

    谁知一抬头,一道冷冽的眼神从面前飘过,吓得她赶紧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好在祖母和周围的丫鬟婆子还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也没人发现。

    倒霉,怎么忘了这位世子爷还跟在后面!谢云舒腹诽道,话说也不知这位世子爷是吃错什么药了,她总感觉这位冷面神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包括第一次见面也是,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弱女子’动手的,这样的态度她一直很好奇就是了,当然,她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到对方看上自己什么的,只是直觉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行了,走吧。”待安王府一行人彻底离开,秦氏抬头,说道,“慧觉大师那边估计快开始了,劳烦小师傅引路。”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小和尚双手合十道。

    走出禅房,谢云舒有种快要被洗脑的感觉,听佛经听得她有一种出家的冲动,那位慧觉大师倒也有几把刷子,只是可惜,佛门净土,以她颗蠢蠢欲动的心,怕是待不住。

    一场佛法讲完,秦氏有事请教慧觉大师,便让她先出来等着。

    谢云舒带着寻路刚想出去透透气,却被一个紫衣圆脸小丫鬟拦住了去路。

    “谢姑娘,我家王妃有请。”

    一瞬间总有一种在占便宜的感觉???谢云舒莫名有些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