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合适的,他通通都改。

    “据我所知,你的原生家庭很糟。幼年,父亲出车祸后一蹶不振,母亲随即出走。”

    江与鹤无可反驳,脸色微白。

    “你父亲用仅有的钱买了小镇稀有的草莓,而你亲眼目睹父亲站在天台边缘,却没有一句劝说,直至坠落死亡也是木然的神情。”

    “说是你杀了你父亲也不为过。”

    江与鹤牙关咬紧,身体微微发颤。他低眸,左手用力地按压着右手,指骨发白。

    他不想继续听下去,然而楚茂还在叙述:“母亲回去参加葬礼,最终目的只是一纸离婚书。”

    “你说,这样家庭出来的人,会是好人吗?”

    江与鹤喉咙发涩,说不出一个“好”字。

    “野种”“连妈都不要的孩子”“白眼狼”“冷血动物”等一系列的标签打在他身上,像烙印刻在骨子里,扔不掉,改不了。

    楚茂步步紧逼,“如果你做了父亲,会把女儿嫁给这种男人吗?”

    许久,江与鹤从喉管里挤出两个字,“不会。”

    他声音嘶哑到极致,渗出少许的苍凉跟绝望。

    桌面上燃着的沉香散出香味,幽幽缕缕,香灰掉落。

    楚茂又道:“几周之前,楚桑落因为她妈妈私下见过你,专程回家清晰明确地表达,不许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几周之前。

    这让江与鹤大脑转动,迅速想到那个不寻常的夜晚。

    半夜跑来找他,不仅留宿家中,还胆大的提出一起睡。

    他低声说:“我没有告诉她那件事。”

    江与鹤犹如一个被审判的犯人,忐忑不安,却仍奢望着罪名的解脱。

    哪怕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

    “怎么知道的、谁说的都不重要,”楚茂宣布审判结果,“希望女儿能有个好的归宿是天下父母的夙愿。我们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