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蜷着,有些事情,她好像真的还不太了解。

    倘若没有她的那番话,那么郑艺鸥的期待不会扩大。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比燃起的希望很快落空更难受的事了。

    是她天真,认为可以拗执过父母。

    “不兴这么赶着揽错的,”郑艺鸥摇摇头,认真道,“这事儿跟你没丁点儿关系。”

    不管那天楚桑落有没有去,有没有说那番话,她都没有想过放秋越川走。

    走的人是秋越川。承诺过不管怎么都会陪着她,哪怕做个不见光的情人。

    不讲诚信的人,是他。

    她垂眼,光线从指缝穿过,飘渺,无论如何都握不住。

    就如她的小明星。

    面前的热茶升起雾,袅袅生香。

    江与鹤收拢五指,面容微不可见的紧绷。从进来到现在,对面的楚茂除了应了句问好,一直保持着沉默,悠然自在地饮茶、品茶。

    心脏打着鼓,鼓声越来越密集。六年前,在那座潮湿闷热的城镇,他在手术室外见到楚茂。

    西装革履,不苟言笑,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楚茂停住脚步,那股浑然天成的威压横扫过来。江与鹤抬眸,沾满血迹的双手愈发颤抖。

    而后,楚茂眉间微皱,却也只是扫过一眼便没再驻足。

    对他的道歉充耳不闻。

    没有责备,没有咒骂,只有无视。

    手术结束的当天,小镇上空盘旋着一架私人飞机,带走了楚桑落。

    再然后,他抛下敏感的尊严,孑然一身来到了繁华的城市。他在最好的医院找到了楚桑落。

    在那里,他做了两周的清洁工,整日躲在暗处窥视。

    她住着顶级病房,用着最好的医生。当时他全身上下的钱只够一周的费用。

    她的吃穿用度都远超想象,简单一瓶矿泉水的价格都是他难以想象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