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对齐公主——”

    “不可能的!不可能!”他频频摇头,极力否认。旋即又颓然道:“他这是为了避我,什么招都想尽了——”

    尤阙还想说些什么,鸠灵拉了他出去,其他宫人也跟着鱼贯而出,鸠灵关上大门,只看见一个帝王的惆怅颓败,全落在那一个缩小的身躯之中。

    自古帝王皆是强者,谁愿让人见到自

    己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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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齐公主她薨了——”

    这是临魈边刚继任帝位第一年的事,那年他二十二岁。

    礼部动作倒也快的,葬议单早早便递上了案头。

    “齐公主未婚,按理说是不能入寝陵的——”礼部尚书跪在下面,说道。

    拍案而起,临魈边怒火攻心:“小姑她是皇家子女,怎能如同一般的孤魂野鬼,随便一埋?!”他与小姑年纪相仿,从小便玩在一起,齐公主性子活泼,倒也与临魈边玩得开心。他念着小姑的英年早逝,也心疼她死时没个一儿半女。

    礼部尚书吓得缩着脖子,偷偷看去一旁的鸠灵,希望他帮忙缓和缓和,消消帝王的气,鸠灵也知帝君在气头上,不敢插言。

    这时一旁的礼官,看年纪不大,应是今年刚考进的,言语道:“既然公主未婚,不能入陵,那不如给她完婚,就一切安可了——”

    礼部尚书马上转过脸,向这个机灵的小子投去赞许的目光。

    “配阴婚么——”临魈边火气消了大半,坐回原位道:“这个法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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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子刚端起,茶还未饮,正冒着热乎气,他拿着关于齐公主冥婚阴配的折子,随手翻了翻,一个名字令他心中骇然失色。

    茶杯一松,掉落在地,哐啷一声,鸠灵忙命人来拾掇,余光瞄去,看见折子里新郎的名字赫然写着初云涩,这是触了龙鳞啊!双膝跪地,也不顾那玻璃碎片,一旁收拾的內侍,见大太监如此也不敢怠慢,跟着跪了。

    “帝君息怒!”

    “觋不可结婚,他怎么能!”临魈边疑惑看向鸠灵,鸠灵忙答道:“冥婚是可以的,据说觋巫与人配阴婚,是在建功德。”初云涩是上觋,是肃慎国的最高男巫,无人敢强迫他去配阴婚,他知道这肯定是初云涩自愿的,甚至是那人毛遂自荐的,一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

    临魈边从案几上起身,直转圈:“好哇!好哇!他是疯了吗!他是疯了吗!”一遍遍重复着。

    “去!把他给我召进宫!”往桌子上一扫,奏折茶壶应声落地,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