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青柠的手钻进了澡堂。

    宣源城城主府里。

    昆仑族大长老梧青坐在红木太师椅上,与之配套的红木桌上放着一杯向外冒着扑鼻茶香,香气袅袅的热茶。

    站在他面前的梧明音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身上打扮依旧是方才在金柬铺子里,大庭广众之下令梧青、令她自己难堪的模样。

    梧青脸色阴沉得就像是狂风暴雨将来时那般昏天暗地……

    也是,看别人热闹变成了别人看自家热闹……

    搁谁谁都郁闷。

    坐在梧青长老下首位置的宣源城城主文渊看出形势不对,“嗯……那个……梧长老,有关明天的赛事,鄙人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就先不打扰您老人家了,您若有什么吩咐,就告诉下人,让他们转达,先行告退”

    “客气客气”梧青从干瘪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站起来送着文渊出了门。

    文渊一走,梧明音自知自己今日所为让梧青长老蒙羞,让昆仑族蒙羞,仓皇跪地,“徒孙今日行事鲁莽,让师叔祖在人前失了颜面,是徒孙的错,请师叔祖责罚!”

    听到梧明音率先认错,梧青端起桌上的茶轻呷一口,“你的错自有你师父处罚,我何必越俎代庖操这份闲心……”

    “是……”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可知道站在她俩旁边那位穿灰衣的男子是何人?”

    “徒孙……徒孙听青风提起过,那是她师叔最小的弟子,但是叫什么名字嘛……倒是未见她们提起过……”她小心翼翼地望向坐在高位上的梧青,见他眉头锁得越发紧了,更是大气都未敢出。

    梧青现在的心情确实很复杂,梧明音进昆仑族较晚,乃是她师父,也就是梧青的师侄出游从一名声不显得小教派里出于惜才这才破例领到昆仑山来的,昆仑山的弟子无一不是在七八岁时就挑选天赋出众的孩子上山,修炼的也是昆仑族流传已久的秘法。

    梧青自负他们昆仑族修炼功法天下独步,再加上他们绝无仅有的能开发人潜力的功法,从小在他们昆仑山修炼所铸根基之雄厚非寻常修仙者所能匹及,即便是昆仑族垫底的下了昆仑山去,也莫不是一隅之地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而青然……梧青眼前浮现那个俊秀的少年……在多年前,那少年可是昆仑族里风云人物,饶是他,也曾多次拍着他的肩,将昆仑族的未来期许于他。

    昆仑族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秋试大比,以此将昆仑族中弟子进行排名,优胜劣汰,秋试排名在一百名以内的,可入昆仑内门,不光可得昆仑各各长老亲自指导修行,授业解惑,还可随意进出昆仑族高有九层的藏书阁,看八层以下录有高深功法的书籍。

    而排名前十则可进入藏书阁第八,第九层看收录了昆仑族最高修炼功法的书籍。

    而自从那少年七岁进入昆仑族以来,天赋异禀的他在秋试大比上便得昆仑族内门长老梧以宇的青睐,不过八岁年纪便被他破格收入内门,养在他膝下,在他悉心指导之下,不过第二年便取得秋试第二的好成绩,而后的一年更是稳居第一,而后更是年年如此。

    可那一年的秋试,他就输了那么一次……

    那一次就将他打入了无间地狱,因受的伤太重,日日呕血,缠绵于病榻,他的师父梧以宇不舍自己在他身上耗费几年的心血就这么功亏一篑,日日以秘法辅以自己这些年四处搜罗来的珍贵药物为他疗伤,岂料两个月后,他的伤势还是毫无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