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攒,我每个月有45斤粮食,两斤肉跟两斤油,平时一个人没什么地方花钱,每个月给我妈寄三块,剩下的基本都攒起来了。”

    程远说得云淡风轻,但周静还是觉得他了不起,脱口而出道:“奇怪了,你这么有钱,怎么那么老才娶上媳妇呀……”

    纵然周静及时打住,但说出去的话拨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

    她明显察觉到头顶上方如炬一般的视线,她抓着钱的手一抖,一叠大团结掉回铁盒里。

    “我也给你看看我的钱袋子。”周静麻溜起身,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衣柜前,拉开抽屉翻东西。

    程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周静那钱袋子一共装了三百五十六块三毛,三百块是程远给的彩礼钱,李香兰没想通过嫁女儿补贴儿子,再自掏腰包50块当嫁妆,一共给了她350。至于剩下的六块三毛,是原主自己攒的。

    虽然拿出来有些丢人,但好歹把“老男人”这事翻篇了。

    她把自己的钱袋子放到大铁盒里,牢牢盖上后藏到衣柜的最深处,然后心满意足地把抽屉推好,等站起身来才想起睡觉的事情。

    她的心猛地一提,放在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着裤管。

    就在这时,程远的声音响起,“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这段时间我们就当普通同志一样处着,你不用紧张。”

    被戳穿了心思,周静有些难为情,但也松了一口气。她低低地“哦”了一声,垂着头走到床边,然后爬到最里面去。

    虽然同床,但这床够宽,两人各据一方,棉被也是一人一床,再加上身边躺着的是正义凛然的解放军,比保镖还安全,周静毫无负担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免去了四目相对的尴尬,周静会心一笑,正想再赖会床的时候,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偏离了昨日的位置,再有三四十公分就要到床边了。

    怎么会这样?她一向睡相很好,基本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姿势,可按照目前这位置,她昨晚是挨着程远睡了。

    难不成是自己睡着后放松警惕兽/性大发,看人家脸帅身材好就黏过去了?

    周静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静悄悄的,估计程远已经出门了。

    她爬起来走出房间,堂屋里果然空荡荡的。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苦恼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况且70年代的随军生活,多得是家务活要干。

    她默念着今天早上要干的活,谁知道走出堂屋一看,水缸已经满了,厨房里面多了一捆柴,锅里也有早饭热着,就连她昨天搁在木盆里的衣服也被晾在绳子上。

    看着自己那迎风飘动的小内内跟文/胸,周静双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