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大儒之士通常都有一种儒雅气质,让人一看便会觉得这些人与常人不同,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儒士肚子里墨水多,内气外放,另一方面也是装扮使然,稍微有点条件的,莫不是儒袍长衫,这就使得这群人能够很轻易成为社会中与普通百姓区分开来的群体,并且很容易讨喜,孔明先生在后世之所以能够那般受欢迎,大概便有这种因素在内。而吴怀素便是儒士中的突出代表。

    刘安在行军途中得知汉军从丘城撤离,军议的结论便是照常行军,不作突进。

    两王联军的骑兵精锐——虎狼被骠骑军一个照面给屠杀完,但这并不是说两王联军现在便没了骑兵,即便是不能成集团冲阵,但是满足行军队伍的各种需要还是能行的。

    古人云“凡行军之道,无犯禁止之节,无失饮食之适,无绝人马之力,且行必为战备。”由此可见行军队伍并不是鱼贯而进,而是有严密组织的,对速度和饮食都有要求,行军将士在途中也必须留有余力,且行军队列本身就是一个阵型,要求能够应对突发情况,随时投入战斗。所以秦城留下一些骠骑军,说是要骚扰迟缓两王联军的步伐,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两王联军行军速度并不慢,一般军队行军日行三十里可矣,若是情况紧急也能加倍,日行六十里是极限,骑兵要快上一些,但一日一夜加起来行军三百里也是极限,两王联军从阳翌城到丘城,以日行四十里的速度,三日后到达丘城时,南军主力已经奔行到了大名城。

    不管如何,两王联军终究是占领了丘城,并且将战线向西推进了一百多里。又下一城的刘安心情明显不错,之前因为虎狼精骑被尽灭的阴霾总算消散了不少。心大的人总是喜欢站在视野广阔的地方,尤其是高处,刘安这回出征有个习惯,每下一城他都会登上城头城楼,在楼上俯瞰城内,也俯瞰城外。

    一览众生小。

    “这一路上来除却那些零散的骑兵有些恼人,并没有碰到什么意外,可见秦城往西退却是实情,并非有诈。远放出去回来的游骑也证明了这一点。”刘安傲然挺立,目光深邃,气势昂然,“难道秦城真甘心就此退却?军师能否看清秦城的算盘?”

    城楼上只有刘安和吴怀素两人,除此之外便是刘安的亲卫。

    吴怀素神情依旧是淡然,若是这时候有一把蒲扇,也可算是仙风道骨了,他听了刘安的话,却回答了一句有些不相干的话,“丘城城小,粮草储备不多,尚且不够大军两日所需。”

    “哦?”刘安眉头挑了挑。

    吴怀素笑了笑,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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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被你说中,刘安那老匹夫在得知我等从丘城撤离之后,并没有提高行军速度,更没有追赶的意思。”一片树林中,柳木将环首刀连刀鞘插进地面,对翘着二郎腿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的秦城说道,“这老匹夫就不担心我等到了大名城,有时间加固城防,让他攻城倍加艰难?”

    “刘安能够在阳翌城大败公孙敖,由此可见他军中不会没有能人。我等行军走快点无妨,反正只有后面几百里之外有敌人,但是刘安不行,他现在是步步皆敌,怎能不防?”秦城道。

    柳木看了一眼林边的骠骑军轻骑大军,问道:“那这仗还打不打?”

    “打,怎么不打?”秦城坐起身,看了一下时辰,然后挥手道:“让李敢过来。”

    “大将军。”

    秦城站在大石上指了指远处,对李敢道:“看清楚城片外那正在安札的大营了吗?那其中一个便是刘安大军的辎重大营,他们此番出征携带的粮草就在营中,扎营正是大营防备最混乱的时候,本将要你带人去将那辎重大营的粮草烧了!”

    “末将得令!”李敢闻言果断抱拳,跃跃欲试。

    秦城笑笑,“别死心眼儿,你知道本将的意思。本将给你两千轻骑,你速去速回。”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