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不敢去看阴着脸的耶律延禧,慌忙拉过低头不敢看人的小丫头,急声说道:“二月正是春冬风向交替之时,海上风浪最是凶险,你怎么跟着来了这里?”

    “娘亲……娘亲说……说父皇做了错事,说……说宋辽两国是……是兄弟之国,福金……福金代表……代表宋国给……给辽国送银钱……”

    蔡鞗提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对这个听话的小媳妇很是满意,拉着她手臂说道:“海上风浪太大,下次可莫要如此冒险了,万一有个意外,我可没法子与娘亲交待了,先见过父汗吧。”

    蔡鞗拉着低头丫头来到面色缓和了不少的耶律延禧面前,苦笑道:“父汗莫怪,福金她……”

    耶律延禧摆了摆手,仔细打量蹲身福礼,轻呼“父汗”的丫头,见她一身寻常衣物,微微摇头叹息。

    “你爹贪财好色,却生了个让人羡煞女儿。”

    说着又招手内侍,说道:“宋国公主前来出使,万万不可稍有慢待,旦有冒犯者,斩!”

    ……

    内侍躬身应诺,蔡鞗没有料到赵福金会前来辽国,可看着耶律延禧的态度,心下也大大舒了口气。

    五十万贯银钱、两万匹棉布、三千匹帛锦,另有杂七杂八货物,一箱箱放在耶律延禧面前,原本已经给过了三千奴隶,又给他增加了一万,如同一场交易,双方对此都很满意。

    数十万贯摆在面前,辽国上下欢欣鼓舞,又是一场接着一场宴席,蔡鞗装憨卖傻,他人稍微提起供养军卒的事情,蔡鞗也只开口“全由父汗”做主,耶律延禧、辽国权贵们对蔡鞗的散财很是满意,直到六月初,蔡鞗才带着小媳妇离开了辽国,与之同行的还有三百辽国兵卒,是“父汗”送给他的亲随。

    赵福金出现在辽国,不仅让赵佶大怒,拍桌子摔板凳不足以彰显大宋官家的怒火,被迫返回故乡的蔡家老小可是倒了大霉,整日有士子登门大骂,更惨的是一波波官吏上门训斥,帝国太师混到这份上也算是大宋朝头一份了。

    宋国朝廷恼怒,北面的完颜阿骨打同样愤怒异常,就在蔡鞗刚离开辽国时,上京便传来女直人欲要攻打上京,耶律延禧大怒,连夜带着万骑赶往上京。

    费尽心机方才得以自由,船舱甲板中走出一女却让蔡鞗麻瓜了。

    “娘……娘亲……”

    蔡鞗低着小脑袋,一副准备挨训的架势,看到他如此,赵福金也是一般无二的低着小脑袋,随同的姚仲教双臂抱拢,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唉~”

    苏眉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反而轻揉着他的小脑袋,苦笑叹息道:“我儿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啊?”

    蔡鞗心下又羞又愧,向着姚仲教深深抱拳一礼,叹气道:“鞗儿肆意妄为,未有与帮中兄弟商议便私自决定,还望姚老能够原谅鞗儿。”

    姚仲教见臭小子一副可怜兮兮模样,强忍着笑意,一脸严肃道:“小姐也说了些少主预估十年后的事情,尽管帮中老兄弟都还持怀疑态度,却也愿意相信少主,只是少主还需要解释些支持辽国事情。”

    蔡鞗微微点头,走到主座坐下,十七将不相干人赶出了房,又细细将舱门仔细关上,房内也只剩下了苏眉和姚仲教。

    蔡鞗一阵沉默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