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好端端的不信任你做什么?”顾恒钧说:“只是家里想要安生,内廷必须要被治理好,你既然没有平事的能耐,不压事只会挑事起事,那我干脆就给你些教训。”

    江如画大惊:“伯爷!婢妾错了婢妾不敢了!”

    “你敢于不敢那是你的事,要不是大夫人被禁足,管家的差事原轮不到你头上。”顾恒钧不客气的说:“许氏是读过书的人,算账一类也要比你明白,可我为何要将这管家的权交给你?不就是担心你在府里无法立足吗?今日我把话说清楚,你要是还不在意我对你的用心,不拿我对你的疼爱当回事,那管家的权交给谁都成。”

    “你不行还有许氏,许氏不行左右舒姐儿也到了年龄,她帮着管管家也是可以的,再不济还有湘姐儿呢,等她们以后出了嫁,我还可以在大姐手上讨两位会管家的嬷嬷来,别以为这管家的权落在你头上你就张狂起来了。”

    让许隽荷和顾舒宜来管家?竟然还有顾湘宜那死丫头?

    江如画眼中闪过一丝气恼,但嘴上却半点硬气也不见了,哭着说:“伯爷的话婢妾明白了,这事以后再不会发生了。”

    顾恒钧到底是对江如画十分心疼的,不然也不会把管家权交给她,但她自己给脸不要脸,那顾恒钧也不会每天都宠着她惯着她。

    江如画是唱曲的出身,原是贱籍,哪里配做伯爵妾室?但那时候顾恒钧就是喜欢,所以力排众议将她抬为了妾室,但他也明白这些年私底下有不少人在编排江如画,说她以色侍人,说她身份低贱,一个唱曲的配进忠毅伯府?

    不然他也不愿意丢人丢到外头去,让江如画来管家。

    回到副府上后,秋杏说外面送来了一份补品,顾湘宜本不想收,石榴问:“哪家送来的?我们姑娘平日没跟外人应酬过,怎的还有送补品的?”

    “是敬德公府送来的。”秋杏也觉得意外。

    她见识过敬德公世子对自家姑娘的在意,当时姑娘因发烧而昏迷不醒,若不是敬德公世子在,江娘子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不害姑娘?可今日这送补品的事就让秋杏有些看不懂了。

    石榴转过头看顾湘宜,问道:“姑娘,这礼咱们收吗?”

    “不收。”顾湘宜想都没想回答说:“我对敬德公府没恩,不好平白收人家的东西,再说他们送来这个纯是试探。”

    若是方玉春做主送的,那顾湘宜就明白是为何了,可若是易景枭送的要是他送的他必定会留名,而不是只留下敬德公府的名号。

    与此同时,易景枭坐在正厅下座,顾恒钧端着茶盏沉着一张脸说:“我的女儿我知道,湘姐儿上次在你家和你家方娘子闹了些不愉快,她未必肯要你们家的东西,你何不用你自己的名字?”

    就是因为不敢用自己的名字,所以易景枭才选择用了敬德公府的名字啊!

    要是易景枭三字被拒绝回来,那岂不等于顾湘宜明摆着拒绝了他吗?

    以前一度以为自己不近女色,对于男女之情没什么想法,可近日他再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怕是也不成了,虽然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可他自己心中的想法,难道还有比自己了解的吗?

    “我知道了,下次再想送六姑娘一些东西,可能需要经顾伯爷您的手了。”

    顾恒钧冷哼一声,放下茶盏摆着手说:“别,别经我的手,东西是你的,算我名头上做什么?你家父亲敬德公是个实在人,怎的到了你头上就变了?你这小子可学滑了!”

    易景枭笑了笑:“顾伯爷批评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