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理郡王妃说话一直喜欢弯弯绕绕,今天说话这么直接,可见是真的急了。

    她急,赵望舒可不急,贤理郡王为夺位,不顾民生,死有余辜,她巴不得他早点死。

    赵望舒端起丫鬟奉上的茶盏,轻轻吹拂着上面的茶叶,轻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道:“郡王妃说的是何事?恕妾身愚钝,实在不知,还请郡王妃明示。”

    贤理郡王妃见赵望舒装糊涂,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放缓了语气道:“云少夫人,我想见我家郡王一面。”

    说着,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在桌上,推到赵望舒面前,“还请云少夫人帮个忙。”

    荷包瘪瘪的,装得不是银子,应该是银票。

    赵望舒瞥了一眼桌上的荷包,放下了茶杯,在贤理郡王妃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了搁在桌上的团扇,轻轻地摇动着,“郡王妃,牢狱重地,妾身一个小小的妇人,哪里能随意让人进去探望。”

    “别人不可能,但云少夫人一定可以。”贤理郡王妃笃定道。

    云灏掌管大狱,赵望舒跟他央求,的确可以让贤理郡王妃进去,探望贤理郡王,但是凭什么?

    “郡王妃,不是我不肯帮您,实在是无能为力。郡王犯的是大罪,圣上震怒,下令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探视。我一个小小的妇人,哪里敢违抗圣意。”赵望舒淡然拒绝。

    贤理郡王妃的眼眸一暗,她早就料到赵望舒会拒绝,但没想到赵望舒会拒绝得这么干脆,甚至连荷包都没看,那里面她放了一张面值一万的银票。

    贤理郡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不肯就此放弃,轻叹一声,缓缓道:“云少夫人,我知道这很难,但我真的想要见郡王一面。我们夫妻多年,如今他身陷囹圄,我怎能坐视不理?”

    “郡王妃,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事真的非我所能为。您也知道,圣上最重视民生,而郡王为了谋害宝郡王,不惜劫粮草,使得百姓挨饿,此举置百姓们的性命于不顾,实乃大罪。圣上盛怒之下,下令严加惩处,我一个小小的妇人,哪里敢去触这个霉头?”

    赵望舒微微一笑,“郡王妃,你们夫妻情深,我很感动,但是你不能让我,陷我家大人于不义吧。”

    “云少夫人,我知道我的请求可能有些过分,但郡王他……他平时虽然有些鲁莽,但他绝不是那种会为了私利而不顾百姓死活的人。这次的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他是被冤枉的!”贤理郡王妃信誓旦旦地说道。

    赵望舒要被她的说辞逗笑了,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嗤笑一声,道:“郡王妃觉得郡王被冤枉了,可以进宫,向陛下申冤,郡王妃不该来找我的。”

    贤理郡王妃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刺眼,咬了咬牙,“我想去大牢见曹家人,可以吗?”

    赵望舒的手指搭在荷包上,把荷包推回到贤理郡王妃面前,“我想这个能让你顺利见到你要见的人,不需要找我。”

    “云少夫人做事,不留后路,就没想过万一有一天自己落难会如何吗??”贤理郡王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暗,

    听着她略带诅咒的话,赵望舒轻描淡写地道:“我做事情,素来无愧于心。至于后路,我相信天地公道为我留路的。”

    贤理郡王妃冷笑一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荷包,转身欲走,却在走到门口时停下,转过身来,深深看了赵望舒一眼,道:“云少夫人,你如此自信,希望你不要后悔。”

    赵望舒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