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吓了一跳,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我我我,我什么也没说呀。”

    楼七目光凝聚,那些声音逐渐远去,脑中重新恢复清醒。

    她望着余府门内,一墙之隔,外面是吃人的黑夜,里面却亮着温暖的灯火,那是她被困于牢狱时可望不可求的光明。

    她已经没地方去了,余晚之不需要她的话,她还能去哪里呢?

    她早把这里当成了家,她是夜归的人。

    “我,我能进去吗?”

    这个问题问得门房一愣,“当然可以,这是问的什么话,三小姐还……”

    看着楼七垂头走远,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门房闭了嘴,伸手挠了挠头。

    这楼七从前英姿飒爽,大难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蹄声打破宁夜,沈让尘策马而归。

    远远瞧见沈宅灯下的马车,他放缓速度,蹄声轻缓了些,走到近前,他扫了眼澹风,又去看那马车。

    澹风低声道:“三小姐说有事找公子,在车上等,估计睡着了。”

    沈让尘纵身下马,问:“怎么不去通报一声?”

    “是三小姐的吩咐。”

    沈让尘轻挑车帘,内里很暗,只能看见她斜靠着车壁,像是累极的样子,睡得正香,马蹄声都没能把她吵醒。

    沈让尘放下帘子,从旁走了几步,“一直在这里等到现在?怎么不把人请进去?”

    “是三小姐说在此等候公子,就和公子说几句话。”澹风道。

    “用过饭了吗?”

    “没有。”

    沈让尘抿了抿唇。

    看这样子公子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以为三小姐申时便在这里等。

    一个不让说,一个也没问,他夹在中间是真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