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

    张和得了通报,匆匆从营帐中走出,抱拳应道。

    韩桢微微点头示意,随口问道:“那六百新兵最近如何?”

    前阵子受降的三千余敢炽军战俘,只从中挑选了六百身高体壮,气血悍勇之辈,剩余的两千六百人,则被编为辅军,安置在镇海军军营之中。

    张和如实答道:“按照县长吩咐,将六百人打散,分在军中各个小队,如今绝大多数人已经适应了军中生活,并融入小队。”

    军队是个大磨盘,尤其是青州军这样一支纯粹,氛围浓厚的军队。

    别管是什么牛鬼蛇神,来了之后,便会不由自主的被迅速同化。

    “哦?”

    韩桢挑了挑眉头:“听你这意思,还有些人没适应?”

    “确实有几个刺头,不服管教,如今还在禁闭室里,相信等从禁闭室出来后,就会老实了!”

    说起禁闭室,张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虽然没有被关过禁闭,但是军中却有人被关过。

    刘锜厉害吧,刚来军营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哪怕被韩桢胖揍一顿都还能顶着一个猪头跟他们嬉皮笑脸。

    但被关了两天禁闭后,出来时腿都是软的,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足足缓了好几天才彻底回过神。

    自那之后,刘锜比谁都老实。

    如今,青州军中私底下都流传着一个告诫,宁愿挨二十军棍,也不愿关两天禁闭。

    关禁闭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没人打搅,睡两天大觉,很快就过去了。

    但真正体会过的人,才明白到底有多痛苦。

    暗无天日的逼仄房间里,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站不直,坐不稳,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人是社会性生物,习惯了与人交谈、互动,也习惯了聆听各种各样的声音,当一个人突然脱离外界任何感官刺激以后,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幻听和幻觉,那种痛苦与煎熬,让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如果关的时间久了,甚至会对大脑产生永久性,且不可逆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