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刺史还是参军又或是统军、校尉,还是胥吏、贩夫走卒,都能成为他的座上宾。

      他跟突厥人、跟梁师都那边,也都非常熟,朋友很多。

      但这家伙又是灵州有名的奴隶贩子,他手底下有数支很有名的凶悍的捕奴队,同时他还是灵州最大的几个斗奴场的所有人,许多斗奴都是他名下的。

      销钱铸器、铸私钱、铸银币这块,他名下的场子产业也最大,他还经营金银铺,并兼营放贷业务。

      这家伙甚至还一直暗里地跟突厥、伪梁走私军器、铁料等,反正表面上这是个人畜无害,乐善好施的仁慈好人,但实际上这是个江湖大佬。

      人脉广阔,手下众多,生意遍地。

      彭家嫡长子彭惟正长的英俊高大,其实真就是个摆在明处的草包,彭家自老太公死后,基本上都是他在当家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狠人,其实跟当今天子同年同月所生,才二十八岁。

      就算此时被链锁加身,也依然很淡定的坐在那里。

      武怀玉坐到面前。

      “喝水吗?”

      “要是能有酒最好,再来只烧鹅,或是弄点烤羊肉就更好了,这些天没吃好,每天就一个冷蒸饼,有时还是馊的,”彭惟忠道。

      “来人,拿壶酒来,再弄些烤羊肉来。”

      彭惟忠看着武怀玉,“这是要送我上路了?”

      “呵呵,”

      “我猜还不到时候,否则也用不着把我关这么多天,又把我从回乐押到灵武来,”他很淡定,甚至说生死已看淡,“武长史是要我做什么?我猜猜,这是灵武城,我们彭家根在这,我彭惟忠底子也在这,

      武长史是要我配合清洗这里?”

      “可我为何要配合,反正也难逃一死,不是么。”

      武怀玉笑笑。

      “留着你,自然是有用的,其实你配不配合,彭家都完了,你们的势力都会被连根拔起。”

      “我留着你,是因为我这几天看了你的一些信息,发现你挺了得的,一个生下来就残疾,耶不疼娘不爱的侏儒残废,据说小时候天天在地上爬,甚至喝母狗奶活下来的人,硬是能成为灵州呼风唤雨的人物,我很佩服,也有些好奇。”

      侏儒伸手挠了挠头,锁链哗啦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