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怀玉陪着冯盎进长安。

    冯盎骑着匹洗涮干净精神的宝马,对长安城极为的好奇,甚至目露震惊之色。

    “完全不一样了,”

    “我四十年前来过这,当时长安城的外郭城,仅有几座城门处的城墙修好了,其余地方的城墙都还没修,

    南城很长一段路,都是荒地,

    进了城,一路所见都是高高的坊墙,记得那时我还很年轻,对长安的印象就是高大巍峨,十分雄壮。”

    “那现在呢?”怀玉明知故问。

    “繁华、热闹,”冯盎感叹着,年底了,长安街上人流如织,特别是拆掉了坊墙后,沿街的那些街市商铺,甚至摊贩们,那些吆喝叫卖声,让这里无比的喧闹,

    充满了市井烟火气。

    城大、人多、商货多。

    “变化可真大。”

    冯智戴陪在他老子旁边,也是道,“别说阿耶你拿四十年前来比,就是我,在长安仅四年,可这变化都是日新月异,简直一天一个变化。我贞观元年刚来长安时,坊墙还没拆,南市也还没建,那下南城也一样荒芜一片呢,”

    “刚来的时候,长安斗米一匹绢,不仅贵还总是供不及时,东西市的粮铺,每天都只能营业个多时辰,

    才过去几年,这粮食越来越便宜,最低的时候斗米仅有两文钱。现在也不过是斗米五钱而已,东西市和南市上的粮铺再也没有缺过粮,甚至各个坊里的铺子都是随时可以方便购买粮食,

    不仅是粮食充足,各种油盐酱醋茶糖,现在都是很丰富。

    阿耶你知道现在每天清晨,从城外赶进来待宰杀的猪羊有多少吗?成千上万头,这些猪早早赶进城,送到各个屠宰场宰杀,然后迅速批发到各个摊铺,

    同样的鸡鸭鹅蛋这些,长安每天消耗的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冯盎骑在马上,听着儿子的话,心里也是非常的受冲击。

    相比起长安的日新月异,他们岭南老家那边好像就是一潭死水,波纹不动。高凉就不要说了,一座小城,年年都是那个样子,却都已经是周边十余州较富较好的,在岭南东部仅次于广州,嗯,现在应当说也次于韶州。

    可就算是广州,其实变化也不大,随处可见破破烂烂的房子,乱搭乱建的竹楼木屋,臭水沟露出,百姓们也多是穿的破烂,长的黑黑瘦瘦,

    他路过韶州的时候,发现韶州变化很大,城池扩建很多,也拆了坊墙,修了街市,城里还有许多作坊,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

    甚至韶州城里竟然有近半的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