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合上账本,开口表态。

      “医师可借一石粮,药师可借八斗,

      “伙计可借五斗,学徒可借三斗,若是其在铺里平时表现勤恳踏实的,可多借一斗,若是平时表现不佳,偷奸耍滑的,则少借一斗。”

      赵义听说了长松口气。

      “那这粮怎么个借法,多少利?”

      陈润娘在旁边道:“阿郎,现在京师米谷大涨,有价无市,且粮价一天一个价,也不知道突厥人什么时候就过来了,估计还得大涨。”

      “现在外面都买不到粮,更别说借了。”

      怀玉道:“都是咱自家铺子里的人,这个时候能帮就得帮。至于说利息,”

      他本来想说不要利息,但想想这样做无疑也是坏规矩的行为。

      “现在外面借粮是什么利息?”

      老刘接道:“一般情况下,借粮都是借半年,春借秋还,或是秋借春还,官府灾年借粮,一般是一分息,但这种粮一般人可借不到,也没多少能借。一般非灾荒之时,借粮,起码五分利,多为倍息。

      若是遇饥荒之时,那往往便是春借一斗,秋还三斗了。”

      从借一石利息一斗,到借一石利息五斗,然后借一石利息一石,再两石三石,这些都很普遍。

      而借一石只收息一斗,这种一般也就是官府的表面文章,没普遍性,除非是那些大家族内部的族仓,借给自家孤寡残疾的,带有族内救济性质的,甚至粮食是平时大家捐的,才可能只收一成息。

      就算是那些大寺庙里借粮,都起码是春秋一斗,秋还本息二斗了,而还三斗的,那就是双倍的利息。

      朝廷平时的公廨钱放贷,五万本钱,一月都要四千利息。

      半年时间,借一还三,真是要命。

      哪怕借一还二,也很惊人,但考虑粮食饥荒时是救命的,也是没办法。

      甚至那些贪心的地主或僧人借贷粮食,借出去的时候小斗出,收回的时候却用大斗,暗里又等于加了息。

      “借一还二吧,秋借春还,大家若是愿意,借照此息出借。”

      这个利息,在当下来说,确实不算特别高,但负担也着实不轻,毕竟这仅仅属于半年贷,贷的时间越短,负担其实越高。

      “二郎,咱铺里除了医师、药工,其实多是伙计学徒,也没东西可抵押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