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不干了,拿她的东西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不行,不许,叶帷你要是敢动老娘的东西,我立马撞死在你的面前。”

    叶帷朝有些犹豫的朝管家摆手:

    “去吧,有些东西在各院私库中,不用考虑和客气。”旋即对哭闹发疯的叶老夫人道:

    “娘,你是要害死全家吗?流放的话不说去往苦寒之地,就说路途三千里的辛劳你能承受吗?

    一日两餐都是辣嗓子的粗饼子,没有燕窝补品,没有一餐三十六道菜,八道主食,四道汤,饭后精致的瓜果差点,没有锦衣软被只有粗布麻衣,赶路时不得片刻休息,严寒酷暑都要不停歇…”

    “不要再说了,不,我不要,要受那些苦我宁愿去死。”该受的苦,遭的罪,年轻时她拉扯几个儿女,供叶帷读书都吃够了,好不容易熬出头,儿子有了出息,她只想享受,吃最好的,穿最好,用最好的,有一堆的丫鬟,婆子,奴仆伺候,所以整个叶府她的院子是最奢华的,佣人也最多。

    如果可以她连路都不想自己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才是她该享受的,一想到自己差点就无法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怒火转移到了罪魁祸首叶黎鸢的身上:

    “小贱人,扫把星,你就是来克老娘我,不是来克全家的,跟你那个该死的娘一样,上不得台面,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你一个乡下农妇,靠着我娘才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讨饭婆你哪里来的优越感,谁给你的清高,是人是鬼,总有一天会打回原样。”

    “你,你,忤逆不孝,你该天打雷劈,哎吆,老婆子我不活了,我们叶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样的孽障啊!”

    “娘,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些,到底如何你才能不闹,大夫正在救治娴儿,要是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长信侯府定会找我们的麻烦。”不重视儿媳妇,嫡孙他们不可能不在乎。

    无论是百姓人家还是官宦府邸,高门贵府,最重视的不过是嫡子,只有嫡妻所出才为正统,不管长信侯是不是有没落之征兆,他们对嫡子的看重不会改变。

    叶帷很明白这一点,叶黎鸢鄙夷地瞥了他一眼,真的为自己的弟弟不值:

    “原来父亲也是知晓嫡庶有别,嫡子才是正统啊,父亲一直不是想将叶府打造成高门吗?

    怎么一开始就这么的拎不清呢,难怪没有高门贵女愿意嫁给府中的“大少爷””最后三个字被她咬的很重,十个人就能听出里面浓浓的嘲讽之意。

    叶帷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他懂,他如何的不懂,可是往往懂和做事两码事,又如何能怪的了他,还不是他的嫡子不得喜欢,天生愚笨,这样一想,好像真的找到了理由一般:

    “这又如何怪的了为夫,你弟弟他天资愚钝不通笔墨,要让为父如何的培养?”

    “天资愚钝不通笔墨,父亲是从何得出来结论?弟弟启蒙的夫子?请到家中的夫子?学院的夫子?还是父亲亲自教授后考教的结果?”

    叶黎鸢的话再次将叶帷给问住了,尤其是她眸中毫不掩饰的嘲讽让他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是呀,她的几连问,任选其中一个他都回答不上来?

    同自己的嫡子有限的见面时间只是节日时团圆家宴,有时候他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过,好像,他除了他行礼时,偶尔回的一个嗯字,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两个字都不曾讲过。

    叶黎鸢可没想着让他反思,趁早将事情办好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你写一份分家证明盖上你的章印,再将户籍证明给我,好安排人去官府给弟弟办理好独立的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