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昱闻言脸色变了变,他何尝不想鱼儿做自己的正妻,可现实不允许,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他的正妻是当家主母,需要处理的事非常多。

    显然,沈灵鱼的性格,能力,以及方方面都不适合,同叶黎鸢比,更是无法匹敌,不说,祖母,父亲,母亲不会同意,家族中其他的人也不会同意。

    “你在想什么,干嘛不说话,是不是又想用什么理由搪塞我呀,反正我不管,再也忍受不了了,凭什么,凭什么要拿一个女人来压我?

    你爱的是我,我们才是彼此的真爱,她本就不应该存在,一切都是错误,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归正轨。”

    江行昱的头有一点疼,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同沈灵鱼讲,很多事情没有她想的这般简单,对家族而言爱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历代国公爷从未将爱字当回事,他们每个人的后宅中都有一位极为出色的正妻,又会纳妾无数,因为有正妻的打理妥帖,后宅并没有掀起过什么风浪,也正因为后方的稳固,他们才能在前方一次次创下功绩,一代代促进镇国公如今的繁花似锦,地位稳固,才能继续世袭公爵位。

    沈灵鱼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微皱的眉头,若有所思的神情,顿时就升起一股无名火,伸手死死的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

    “你什么意思,多简单的事,干嘛要沉思这么久,是不是不爱我了,还是连你也觉得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便拿来逗趣的玩意儿,不配当你的嫡妻,你告诉我,告诉我,要听实话,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江行昱踌躇半晌,有些艰涩的启唇:

    “鱼儿,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会遵守我们的诺言,同你一生一世,最开始你也说了,我们彼此相爱,就该抛开那些世俗的枷锁,也不要去看重身外之物,包括名分,怎么突然间想法就变了呢?

    一直以来我是如何爱你的,你应该很清楚,也能护住你,和离我没有办法办到,不是我同意就可以的。”

    “你是担心她不会同意吗?本来就是她厚颜无耻抢来的,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如果不同意,昱昱你就直接休了她,看她还有什么脸面,要如何再舔着脸当什么名门淑女的典范?

    反正我不管,不管,你爱我,就要让我名正言顺,不要,我才不要再当别人口中的玩意儿,我是人,堂堂正正的人,绝不允许任何人这样的践踏我的尊严。”

    “鱼儿,你冷静一下,也不是她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整个江家和叶家,如果有一人不同意,和离书拿去官府,也无法通过审核,更没有办法办理分户。

    咱们炎国在和离上面审核的非常麻烦,如果非正当可信服的理由,不但不给和离还会有处罚,同样严格,婚姻是一件非常严肃郑重的事情。”

    “真是麻烦,不就离个婚嘛,搞的跟多大事似的,封建社会就是太封建,一点人权都没有,根本不拿人当人看,贼老天,太可恶了,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转头看向江行昱那张举世无双的俊美容颜,她心里的火顷刻间消了一大半,自己原本的世界,最顶流的明星,还是微整过的,都没有这张刀削斧凿,仿佛女娲最完美作品的脸。

    如果是为了他,她倒也是愿意的,只要他爱自己的心永远也不要变,这么想着,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昱昱,你是爱我的?”

    江行昱回答的非常爽快:

    “爱,我最爱的就是鱼儿了,这一点你完全不需要怀疑,所以,鱼儿也体谅一下夫君好不好?我是世子,身上有我应该间肩负的责任,有些事情是我无能为力的。”

    沈灵鱼直直的盯着他的脸,良久,良久,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道:

    “真的不能吗?为了我也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