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昱被她这样一问,顿感有些尴尬和无措,他应着萧氏今天的态度,也是为了鱼儿,今晚这一趟必须要来,因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他故意拖延到了这么晚,心里不能去责怪自己的母亲,多多少少有一点迁怒到了叶黎鸢,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的态度。

    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以掩饰他此刻的尴尬:“没,没什么,你知道的,是母亲,母亲她要我来的,鱼儿在她的手上,我不得不来!

    我的态度自始至终没有改变,既然你已是我的正妻,该给你的尊重不会少,其它的,咳,你之前做的很好,也谢谢你,没同鱼儿计较,还为我谋划。”

    叶黎鸢的姿态恭顺,语气温和,只是让人从中听不出任何夹杂其中情绪,宛如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世子之言,妾身一直谨记,并奉为金科律例,每日三省自己,断然不敢忘,自然也不会越雷池半步,对世子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更清楚明白,世子你的人和你的心全部属于沈姑娘,如今妾身拥有的已经很知足,所以,还请世子放心,无论任何情况下,也请莫要多想和妄加揣测。”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江行昱听了自然也是舒心的,脸上的神情也变的温和了几分:

    “让文昊给你送来的可喜欢?”

    “谢世子赏,妾身很喜欢,世子,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肉眼可见的江行昱的脸色变的有些冷沉,叶黎鸢知道他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见他这般态度,她再好的性子,再不在乎,被莫名的嫌弃,她的心里也是有些许不悦的,没去理会,加快说话的速度:

    “委屈世子今晚睡在榻上了,如若没事,妾身便先睡了。”床让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可是自己陪嫁的床!

    一来是真的睡惯了,没办法,她认床;

    二来嘛,软榻好收拾,上面的一应物件换掉便可,床她可没法换,问题是,新婚夜那张床她已经让白嬷嬷悄咪咪地换掉了,趁着夜黑风高,从镇国公府后门直接运去了当铺,直接给当掉了。

    现在这一架床,可是娘亲花费了足足两年,亲自挑选的紫檀木,画的花样稿子,找了当地有名的当地老师傅打造的,独一无二,绝不能让任何人玷污了去。

    江行昱闻言,脸色微微一滞,他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实在没想到,自己过来这边,在她这里受到的是这种待遇,俩人之间无甚感情,名义上还是夫妻,夫为妻纲,夫是妻的天,她这,真是让他出乎意料?

    叶黎鸢可没管他如何,肚子里揣着崽崽,身体容易疲乏,犯困,她脱鞋上床,抬手将床幔落下,才脱掉了外面穿着的衣裙,只余寝衣,将衣裙整齐的摆放好,明早起来还要穿呢。

    说到底,俩人心里谁也没有谁,默契的达成了一致,名义上的,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她实在无法做到穿着寝衣出现在他的面前。

    江行昱听到床幔中传来的轻缓呼吸声,深深的看了一眼,鼻翼间萦绕着令人舒适轻缓的味道,慢慢的身体泛起疲乏和困意,轻叹了一口气,走是不能走的,转身去了外间的软榻,脱掉外袍和鞋子躺了上去。

    说是软榻,但空间也挺大,挺宽敞的,足有叶黎鸢所躺的拔步床一大半大,上面她早吩咐水苏和白嬷嬷将一应所需准备妥当了。

    躺在上面其实挺舒服的,不消片刻,江行昱就沉沉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叶黎鸢早早醒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自床幔中换好了衣裙,这才朝门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