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的二人都约莫二十出头,同色同款的灰袍,发中一支木簪,再无多的修饰。虽然二人从头素到脚,但气质刚挺,神色倨傲。

    面对厉书洲的盛气凌人,二人都只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把目光投向崔嬷嬷和何登,再次严厉问道,“尔等究竟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为何要擅闯我梵华宗?”

    厉书洲见自己堂堂世子被无视了,气得直跺脚,立马就要指挥侍卫将这目中无人的两人拿下,“来人……”

    崔嬷嬷见状,赶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抱到一旁。

    何登堆着笑上前,从怀里取出拜帖,双手呈上,说道,“两位大侠,我们是京城顺义王府的人,受人引荐,特送我们小世子前来贵宗拜师学艺。”

    本以为他报出顺义王府之名,又有拜帖在手,对方立马就会恭敬以待,谁知二人只瞥了一眼何登手中的拜帖,傲气依旧。

    “我们梵华宗从不与朝廷之人来往,更不会轻易收徒,你们若想学艺,还请另拜高门。”

    何登脸色布上了一丝难堪。

    完全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不将亲王府放在眼中!

    崔嬷嬷见状,挤着笑问道,“二位大侠,你们可认识厉启临?”

    两位灰袍男人同时皱眉,反问她,“厉启临是谁?”

    崔嬷嬷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又改口,“不是厉启临,是楚启临,他就是拜在梵华宗门下学习剑法的。听说他师父姓司,我们小世子是楚启临的堂表兄,就是经过他引荐来拜访贵宗的。”

    两位灰袍男子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对崔嬷嬷道,“临临是我们梵华宗弟子,但他不在宗内,我们把守山门,也没见他回来过。你们若想进梵华宗,需得让他亲自引荐,这是宗门规矩!”

    他语气是有所好转,但仍旧不买他们的账。

    崔嬷嬷身居皇宫多年,虽然上面有诸多主子得罪不起,但下面也深受宫女太监敬重。眼下她好言好语待人,哪曾想竟遭两个无名之辈藐视。

    一下子,她火气也起来了,“你们可真是自视清高、目中无人!我乃蕙太妃身边掌事嬷嬷,奉蕙太妃之名送世子爷来你们梵华宗学艺,你们非但不恭敬接待,反而顽固藐视,真是罪不可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这玉琉国的土地上,你们一介江湖门派,谁给你们的胆子藐视皇权的?”

    两名灰袍男子见她把皇权都抬出来了,不由得又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同声大笑。

    然后其中一人像看疯子一眼对崔嬷嬷说道,“我们虽是江湖门派,但也从未做过叛逆之事。自古以来朝廷与江湖门派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不在朝廷里享福,跑来我们江湖门派耀武扬威,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朝廷吗?便是朝廷要平乱,那也得拿出来我们作乱的证据,否则哪里来的就请回哪里去!”

    “你!”崔嬷嬷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崔嬷嬷。”何登赶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并压低声音道,“看来渝南王他们应在我们后面,不如我们等上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