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唤,让处于激动中的蕙太妃和厉铭辛瞬间屏住了呼吸,当看着那矮小的身影被宫人领着走进殿中时,母子俩都如见鬼般瞪大了眼。

    “洲儿参见皇上、参见秦太妃。”厉书洲先是乖巧地向厉进猷和秦太妃行礼,然后又给厉赢风和楚心娆作了揖,“三王叔、三王婶。”

    殿中六个长辈,他行完礼就垂着头,仿佛没有看到自己的亲祖母和父亲。

    厉铭辛黑沉着脸怒道,“洲儿,你去哪了?可知我们这些日子在四处找你?”

    他这一吼,厉书洲想也没想地跑向楚心娆,直接躲到她身后。

    这一幕,把厉铭辛气到额角青筋都浮出来了,“你!”

    蕙太妃抬手指着楚心娆,怒问,“渝南王妃,你这是何意?”

    楚心娆摊开手,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们,“蕙太妃,妾身什么都没做,不知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为何洲儿回来连我们都不识了?他躲你身后做何?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蕙太妃,恕妾身斗胆喊冤,您要孙儿习剑,妾身帮您引荐,您说孙儿出事,妾身帮您寻孙,现在您孙儿就在您面前,您又指骂妾身对他怎么了,要妾身做事的是您,张口闭口指骂妾身的也是您,妾身就不明白了,妾身究竟犯了何处,您为何如此针对妾身?”楚心娆委屈无比地质问她。

    “你……你……”

    见楚心娆委屈难过,厉书洲从她身后站出来,对着蕙太妃嚷道,“你没资格骂我三王婶!”

    见状,蕙太妃脸色唰白,好比被人一耳光抽在脸上,那真叫一个难堪!

    “你……你说什么?”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对你祖母说话!”厉铭辛怒不可遏地瞪着儿子。

    “你们都想要我的命了,还想要我如何同你们说话?”厉书洲也不甘示弱地对着他们哭喊,“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你们嫌我母妃是楚家假嫡女,让你们被世人笑话,你们因为恨她,连我也厌恨上了,所以就找机会除掉我!”

    “你胡说什么?”蕙太妃白脸泛起了青色,又指着楚心娆怒道,“你究竟给我孙儿灌了什么迷糊药,竟让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让人给我灌药的是你们!”厉书洲摊开双手将楚心娆护在身后,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痛恨地瞪着他们,“你们让何登给我下药,想毒死我,然后嫁祸给我三王婶!你们别想抵赖,何登给我下药后还想勒死我,也是他亲口说的!你们不是我祖母、不是我父王,你们是想要杀我的凶手!要不是三王叔和三王婶救我,我现在已经死了!”

    他这一番哭喊如同惊雷过境,让蕙太妃和厉铭辛母子二人面容直接扭曲了。

    秦太妃忍不住怒道,“蕙太妃、顺义王,渝南王夫妻俩如何得罪你们了,竟让你们拿亲骨肉的性命去嫁祸他们?你们今日务必给哀家一个说法!”

    蕙太妃不甘示弱地道,“姐姐,他就是一个孩子,他的话怎能信?何况你也说了,他是我亲孙儿,是顺义王亲骨肉,我们宠他、疼他都来不及,又如何能伤害他?”

    厉铭辛没有看任何人,只对正坐上的厉进猷说道,“皇兄,洲儿如此叛逆,应是受了什么刺激。他说何登下药毒害他,又说何登告诉他是我们要加害他,依臣弟看,定是何登对臣弟生了判心,故而假借臣弟与母妃之名加害洲儿,并且还想将洲儿之死嫁祸给三弟和三弟妹。难怪何登护送洲儿去了梵华宗后就失踪了,想必是他早就预谋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