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好好的书册上都被画上了人,五官简单,却能叫他认出是自己。快速翻动时,那每一页的动作连贯起来,画上的人便动了起来。

      连贯起来的画面大概是他行走时,吃饭时,训人时,都是些日常片段。画面的最后出现了另一个人,亦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唐今。

      他唇角笑意减淡,语带疏离:“陛下,不可胡闹。”

      听到他的话,唐今微挑眉,“朕不是胡闹。”

      唐今走近了一步,与谢朝的距离不过一臂,浅色的眸子灼灼,“朕只是突然发现,原来督公很适合当朕的画中人。”

      谢朝抬眸看着她,半晌,轻笑一声,“陛下说笑了,微臣何德何能。”

      说着,他将手里的书放下,“既然陛下这么无聊,那画了画的这些书册,就由陛下再亲自重抄一遍吧。”

      谢朝看向唐今,等着她抗议。

      出乎意料的,她没什么反抗地就应了。

      “重抄便重抄呗,又不影响朕画你。”她无所谓地说道。

      这回轮到谢朝没话说了。

      “督公还没用晚膳吧?一起?”唐今也不等他回答,招呼宫女们布菜。

      谢朝想说的话都被硬塞到手里的饭碗堵了回去。

      吃完饭,唐今又殷切地问他:“督公今日要按腰吗?朕必扫榻相迎。”

      “……陛下还是好好完成课业吧。”谢朝快挂不住脸上的笑了,“臣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转身就踏出了门。

      皇帝在后面跟个青楼姑娘一样招手喊话:“有空再来啊督公。”

      谢朝顿觉心累。

      当咸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一转眼,就由冬入了春。

      唐今咬着笔杆,看着窗外冒出来的新芽。

      好半晌,她终于想到了什么,挽起袖子,将画纸铺开,开始作画。

      小福子在旁边探头探脑,“陛下,您又给九千岁画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