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褚酌夕突然发现贺从云身后跟了不认识的人,一共四个,穿着和贺从云身上一个模样的校服,不近不远的,就在她前面,而贺从云今天走的也不是平常回家时的那条路。

    褚酌夕心里纳闷儿,只能确定那些人和之前那家干果铺没什么关系,这才放心些,毕竟其余的都好解决。

    贺从云闷头领着身后五个人一路走,无知无觉似的,直到一处自动提款机前方才停下。

    褚酌夕就靠在路边的梧桐树干上看着,眼见贺从云进了提款机亭,想是来取生活费的,那四个人倒好,偏偏挑了今天跟,好似早就知道了贺从云今天要来取钱似的,图谋不轨。

    她伸手薅了一片叶子咬在嘴里叼着枝干,冷眼看着前面不远几个吊儿郎当的男生正不断看向贺从云的方向打闹嬉笑,偶尔蹦出几句粗鄙的话来令人作呕,不禁别过眼去。

    真是没眼看,长得丑就算了,还非得在贺从云跟前儿晃,如此一对比更是鲜明,好好做人不行,偏要做些猥琐的举动,叫人看了眼疼。

    若不是想完完整整的把贺从云送回家去,她早就扭头走了,哪儿还得看这些个污了眼睛。

    贺从云的速度很快,拿了钱收进包里,褚酌夕远远看一眼,却见对方陡然朝她的方向看过来,险些对上眼,吓得她立马拢了帽檐,随后往树干后头一躲。

    再探头看时,人儿已经走远了,想来刚才贺从云看的应该是那几个男生,不是她。

    走过拐角时,原本就在前头不远的五个人忽然就不见了,吓得褚酌夕四下一通胡找,方才听见巷子里传出的混混抢钱的经典对白。

    还真是要抢钱啊,没劲。

    褚酌夕松了一口气,靠在巷子外的墙壁前,她现在不能过去,大不了要是被抢了的话,她待会儿再抢回来给贺从云送去好了。

    她原以为贺从云多多少少得挨几拳,心里正盘算着待会儿怎么替他还回去呢,却不想到最后跑出巷子流了血的竟然会是那群混混,看着其中一人胳膊上正淌着血的伤,像是刀子划的。

    这的确让她有所诧异,诧异的是贺从云随身带了刀在身上,如若不是什么特殊癖好,那么显然是因为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难道他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成?

    褚酌夕顿时有些郁闷,扔了手里的叶子,径直跟上前面半跌半跑的四个人,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对于贺从云的咒骂声以及附和,这让褚酌夕十分不爽。

    许是她的脚步声太过急切,又跟的近了些,那四人中的其中一个警惕的扭过头来,下一秒便被褚酌夕踹进了巷子里,还砸中了另外一个一同被带了进去,顿时一片哀嚎。

    “谁啊!”

    “哪个不长眼的!”

    此刻另外两人显然还没回过神儿来,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看被踹倒在巷子里叠在一块儿的同伴,又看看褚酌夕,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巷子里头的两个终于站起身来,这才看清面前的罪魁祸首。

    原想着是贺从云追上来了,现下一瞧,竟是个嫩生生的小姑娘,还不及他鼻梁高,顿时气焰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