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跟踪失败之后,褚酌夕没再进行第二回,因为忽然觉得毫无意义。
晚上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她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与其这样瞎担心,不如直接转来岚北的高中好了,反正一年以后照样也是要来的,提早一些其实也没什么。
她向来都是说做就做的主儿,于是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回了淮州,她没和李知遇说透,只说想转学去岚北,李知遇最是清楚她的作风,一旦下了决定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是只好由她。
她没选和贺从云读同一所学校,因为害怕学校广播里进行通报批评的时候会被贺从云听见,或是走在路上突然碰见,就像那回在便利店里一样,吓她个半死。
开学的前三天,褚酌夕置办好了一切转学所需要的手续,先行搬去了在岚北事先找好的房子,还是和李知遇一起住。
她倒是想一个人,可李知遇说什么也不答应,胡搅蛮缠地非说什么反正自己还在实习期,工作辞了就辞了,重新找就是,总之得跟她待在一块儿照顾她,褚酌夕没办法,也只好由她了。
褚酌夕遇见陈思守时是在开学一个月后的第二周,她打算背着李知遇在外面找一份工作,为了之后的调查筹备资金。
但是寻常的工作来钱太慢,况且她一周有六天都要上学,压根儿没这个空闲打工,所以她需要找一份时间自由,同时来钱又快的工作,而这样的工作大多不太合法,所以大概不会出现在显眼的市面上。
于是褚酌夕每天放学之后大多徘徊在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前,或是和街头上的混混们打着交道,没有谁的小道消息可以丰富过这些常年混迹在街头的人。
她偶然路过时也去过一次贺从云之前打暑假工的那家便利店,收银员已经换成了一个可爱的女生,开学之后他大概已经辞职了,而街对面的那家干果铺也随之关了门。
那些人果然就是在监视贺从云。
于是褚酌夕每天放学之后,大多都会跟在贺从云身后先把人安全送到家,然后再去打探消息,时间一长,她难免发觉对方在学校里似乎并不太受同学们的欢迎。
准确来说,是男同学,毕竟贺从云本身长得好看,成绩也很优异,却总有人会挑着时间幼稚的挑衅于他,而贺从云大多视而不见,让人觉得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难受。
也许是她那时想要赚钱的欲望太过强烈,不过多久,竟真有人找上她说,“想要赚钱,有一个地方可以,不过,就要看你下不下的了这个决心了。”
那人顶着一头生了黑色发根的黄毛,穿的流里流气,是小混混们经久不衰的典型标配,可这并不影响褚酌夕十分愿意听他说道说道。
那黄毛把她带进了一座高大的建筑里,听他所说,这地方叫做“云巢”,是整个岚北市内现有的最大的一家娱乐会所,不过虽说如此,可事实上它旗下产业众多,其中也有一些不太合法的,比如现今岚北市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
不会赌没关系,做被赌的那个照样赚钱,只要她能打,一场下来一两万那是最基本的。
不过多久,那黄毛带着一个男人来到她眼前,年纪看上去大概三十出头,又高又壮的,他叫他“李哥”。
李哥叼着一支如今已然少见的烟斗,吞云吐雾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是她?”
那黄毛赶忙点头。
“想在我们这里打拳?小妹妹,这可是会死人的,况且,我们这不收未成年人,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