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酌夕没说话,现在的氛围让她觉得回答哪一种都没有好结果。

    “看来是奏效的。”贺从云自问自答,揉着她的后腰,“今晚再来一次的话,褚褚的腰还受得了吗?”

    褚酌夕面带苦涩地勾了勾唇,乖乖挤好牙膏塞进嘴里,“出去,别想围观我刷牙。”

    贺从云点了糖醋排骨和锅包肉,以及之前去过的那家烤鱼店的外送。

    吃完以后便抱她在沙发上坐着,从冰箱里拿了盒蛋糕出来搁在她手边,自己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

    阳台上晾着的床单还没收回来,褚酌夕怔愣着看了一会儿,勾了勾唇,拨出去一通电话。

    “我跟你走。”

    话音落下,厨房的水声瞬时便停了,贺从云背对着她,单手扶在水龙头上,再无动作。

    而电话那头,几乎是接通的一瞬间,陈思守便听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瞬时传入他的耳朵,硬是把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调侃给生生堵了回去。

    他好半晌儿才低低笑了声儿,把玩着手里的怀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云巢外的夜景,“没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褚酌夕抬起眼,“气你一如既往的不要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可这不就是你陈思守的做事风格吗?我也一样,所以没什么好气的。”

    “要说气得话,我确实气当初不该一时冲动撺掇了你烧毁那栋房子,让你有机会能够拿到那份卷宗的复印件,最终还是用在我身上,逼我妥协。”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这一回,你赢了,我说的,市局确实停了我的职,所以我跟你走。”

    陈思守沉默下来,品味了好一会儿褚酌夕的这番说辞,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她实在不像个会甘愿吃下这份闷亏的人。

    “什么条件?”他好一会儿才道。

    “给我半个月。”褚酌夕干脆道,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似的,“半个月以后,我再跟你走,这就是条件。”

    “就这么简单?”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陈思守眯起眼,一时之间倒还真猜不透那只小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太长了吧?”他思索一会儿,企图讨价还价。

    “你不是说简单吗?陈会长难道想要出尔反尔?”

    电话那头轻笑了声儿,“怎么会?我是怕你反悔,市局那位,你舍得?”

    褚酌夕别开眼,压根儿不敢往厨房的方向看,贺从云依旧背对着她,可她知道他在听。

    “舍得,怎么舍不得?”褚酌夕勉强笑了笑,纵使她想要回答的豁达又笃定,可还是不敢太大声,最好能就这么被阳台外灌进来的风给吹散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随即应声,“好啊,那就半个月,半个月以后,我去接你,小鸟,别想着耍什么花招,乖乖跟我回去,亏待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