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路喆开车带她去港口的时候,褚酌夕以为就跟从前一样,没想到快过路口的时候却忽然往右打了个弯儿,直接拐进了里面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

    路喆没做解释,只是始终走在前面带路。

    褚酌夕便也不问,一猜就是陈思守的主意。

    果真,刚上四楼,他就坐在那儿,身边还放了另外一把椅子,见她来了,伸手拍了拍,目的很明显。

    “什么意思?”褚酌夕原本还不明白,可一坐下,当即思路就清晰了。

    坐在那个位置上,透过烂尾楼的窗户,能够毫不费力地将港口的情形看个清楚,就连必经之路上的状况也能轻松地尽收眼底。

    除了这破烂尾楼四面透风以外,再加上今天下了点儿小雪,好在不算太大,不至于阻碍视线。

    “明白了?”

    “明白什么?”褚酌夕故作不解。

    陈思守冷笑着轻哼了声儿,“少装傻。”

    褚酌夕没说话,只是将下半张脸埋进大衣的领口里,平静地注视着港口所有的动静。

    一周前,有人向岚北市公安局举报云巢在利用私人港口运送违禁品,引来了不少警察跟围观市民。

    不过当时的结论是信息有误,那些装满了货物的大船上不过是需要出口到其它三洲的东洲特产,可纵使如此,依旧有人在暗地里偷偷散播有关于云巢的负面谣言。

    褚酌夕自然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陈思守绝不是个甘愿吃下闷亏的人。

    他活生生憋了一周,也就憋到今天而已,不让对方掉层皮,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让人放出消息,上周因为那件事,货物没有运出去,云巢因为违约赔了不少钱,如今心急如焚,再也等不到风头过去,今天晚上,就非得顶风作案不可了。”

    “你觉得我编的怎么样?小鸟。”

    褚酌夕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事儿你自己解决,我先走了。”

    “坐下。”陈思守的语气不容置疑,总是他是笑着把玩手上的戒圈儿,“好戏还没开场,客人怎么能先走呢?”

    褚酌夕烦地一拧眉,对于大冷天坐在烂尾楼里看这样的“好戏”,她当真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那你长话短说,我听完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