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从云抱臂站在不远,倚着门框,看着她浅浅勾起嘴角,满眼纵容。

    “行行行!”褚酌夕忍无可忍,“我去刷牙,刷牙总行吧?”

    “那…那行吧。”三人显然有些不信任她,一步三回头地见她进了房间,左右扫视一圈儿,还是决定得把贺从云一块儿赶进去。

    “看着她!刷完牙!带出来!绝对的!”

    贺从云低笑一声儿,关上门,直接上前两步将人抱起来,随后放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

    “困吗?”

    褚酌夕含着牙刷,眼睛半睁不睁的,“困的话能睡吗?”

    贺从云忍不住笑,“今天怕是不能了。”

    对方泄气般一塌肩,“咕噜咕噜”几口漱干净了嘴里的泡沫,随即就着这个姿势,窝到贺从云肩头闭上眼睛,“就三分钟…”

    贺从云笑着圈住她的腰,往前走了半步,将人抱在怀里,“嗯。”

    房间外谭菲一分钟跑过来看一回,随即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这都十四分钟了,还没好?”

    吕泊西一边替李知遇和面一边翻了个白眼儿,“人儿不得换个衣服再出来?都跟你似的一天到晚穿个睡衣在屋子里晃!”

    完全没把他当作男人来看,简直太挫败了!

    “你懂个屁!”谭菲瞪了他一眼,踏着拖鞋焦急地打着节拍,“再过六分钟!再不出来,我只能合理怀疑夕夕是不是又睡着了!”

    吕泊西惊讶地张大嘴,他惊讶的是谭菲说六分钟就是六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秒针一停,她当即一个箭步冲到房间门口,抬手就要扣门,所幸房门先她一步从里面被人给拉开了。

    谭菲一顿,随即将视线投在褚酌夕的脸上,“嘴怎么红了?”

    “咳…”褚酌夕脸上一热,感受到身后贺从云的胸腔正在低低震动,反手拧了他一把,“牙膏辣的。”

    “是吗?”

    褚酌夕赶忙岔开话题,“那什么…你之前说雪松在哪儿来着?院子里是吧?我去看看。”

    她换上靴子踩出门,脚下一软,这才发觉外面下了好大的雪,跟兜头浇下来似的。

    贺从云紧随其后,手里拿着褚酌夕的围巾跟厚手套。

    等给她全副武装好,这才发觉后者的鼻尖早就被冻红了,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抬头看他时,雪花搭在睫毛上压根儿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