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斤怔在了原地。

    朱允熥摇头,“那看来,洪熙没教你什么有用的东西!”

    “儿臣请父皇明示!”

    “你是太子,你手中有权力,李景隆是曹国公,他手里也有权力,何广义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手中更有权力!”

    “那么.....”朱允熥正色道,“在这件事当中,你是如何运用你自己的权力的呢?你是如何消除李景隆,乃至何广义手中的权力的呢?”

    六斤无言,“这.....”

    “你没看清,这件事中有三分权力,你和李景隆的权力不是冲突的,明白吗?他俩的权力不但不冲突,而且有着一样的诉求!”

    “如果现在重来一次,当你刚得知是李琪让人去杀人之后,你怎么做?”

    “马上去找李景隆!”六斤眼神明亮,“这样一来,就不会闹得这么大了!”

    说着,他又沉思道,“何广义其实没得选,他可以拒绝曹国公李景隆,但没办法拒绝儿子.....”

    “甚至他连曹国公都拒绝不了,因为他知道曹国公的背后是儿子我!”

    “而这,就是下午王伯所说的人心,私欲,俗世之说!”。

    朱允熥一笑,“对,就是人心!”说着,叹息一声,“天下何人不欺君呢?皇帝是最好糊弄住的!”

    说着,郑重道,“记住,你是太子,你不是帮他们顶岗的!你是统领主宰他们的!凡事,三思后行!心软乃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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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嗖的过去,白昼唰的到来。

    六斤站在东宫马苑之中,若有所思看着马场中,被骑兵牵着正在遛弯的战马。

    驸马都尉郭镇,快步从外边进来,低声道,“殿下,东西曹国公家没收.....”

    李景隆回家之后闭门不出,但想必请辞的折子,这几日就会上去。到时候朝廷沸腾,耳目众多,六斤到还不好跟李家打交道了,不如趁着现在,把补药各种赏赐送过去。

    “没收?”六斤微微皱眉。

    郭镇低声道,“但曹国公让臣,转交给您一封信!”说着,袖子中掏出一个信封来,双手呈上。

    “哎!”六斤接过先是叹口气,而后忽然笑道,“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