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内地天资愚钝!”张振宗苦笑,“是岳父花钱送他去了国子监,然后......”

    “哈哈!裙带关系!”六斤大笑,“孤懂!”说着,又打量下张振宗,“都说大公无私,可那毕竟是说说,任人唯亲这种事不稀奇!不过,你能这么直接说出来,也足见你心中坦荡!”

    “他现在算是臣的幕僚!”张振宗又讪笑,“就是家里怕他惹事,所以放在臣的身边!”

    “哎!”六斤站起身,“现在想想呀,小时候的事还挺有意思的!”说着,迈步朝外走,“孤带人出去转转,你不用跟着,也不用派人跟着!”

    “您的晚膳.....?”

    “外边吃!”六斤头也不回的说道。

    “您要是在外边吃,臣倒是知道一家好去处!”张振宗又道,“离着不远有家淮菜馆子,那家的枣糕特别地道!”

    “枣糕?”

    六斤忽然停步,然后脸上带了几分唏嘘,叹息道,“呵!孤....不吃枣糕!”

    说着,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带人出门而去。

    张振宗有些错愕的站在原地。

    更让他错愕的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太监,临出门时恨恨的瞥了他一眼。

    六斤何止是不吃枣糕,包括各种饺子馅饼烙饼他都不吃了。

    因为他怕吃多了,会忘记儿时所眷恋的味道。

    他怕了,会想起那个他没有再见一面的太妃娘娘。

    再说,谁也没有太妃娘娘做的好吃!

    “琪哥儿!”

    出了茶馆,走在炙热的街上,六斤忽然回头,低声道,“你说,那年我要是早点下课,是不是就能见着娘娘了?是不是还能跟她说说话?”

    这个问题,李琪不敢回答。

    在过去的十来年中,太子殿下问过很多次,他都不敢回答。

    而且每次太子开口相问,他都能想起来太子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时的场景。

    惠太妃的棺椁前,嗓子哭哑了眼睛哭肿了的太子,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