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喃喃道,“但是他骂我!他骂我!我最厌恶的就是别人骂我!”

    “那也不算骂!”

    李景隆笑笑,拿着纯白的丝帕擦了擦手,在两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中,注入琥珀色波斯葡萄酿。

    “更不算丢人!”李景隆推给李至刚一杯,“他出言不逊,丢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你李以行的人!他骂你,你忍了,别人对你刮目相看!”

    “哼!”李至刚抬头,名贵的美酒一饮而尽。

    李景隆见状,心中暗道,“这仇是坐下了!”

    李至刚小心眼!

    莫说别人当面骂了他,就算背地里骂他,只要让他知道,他必记人一辈子。

    “皇上让你想,就是让你自己想,你这么直接跑到御前告状应该不应该!那是皇上,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你断官司?”

    李景隆又弯腰,捅了下炭火,继续道,“还是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是皇上的近臣....”

    闻言,李至刚不住点头,“您说的对,近臣!”

    “越是皇上的近臣,就要越帮皇上分忧。你自己钻牛尖,不能让皇上也跟你钻呀!”李景隆又道,“何况,你选的这个时机对吗?”

    “时机?什么时机?”李至刚纳闷的问道。

    “后儿就是宁国公主的寿辰!那是皇上亲二姑!”李景隆笑道,“这时候,让皇上处置自己的亲姑父?以行,你这不是让皇上为难,那什么是为难?”

    李至刚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你听我的!”李景隆又道,“后天准备一份薄礼,差人送公主府去!”说着,语重心长的说道,“做人之道,先抑后扬!”

    说着,看看李至刚,“咱俩是朋友,我才跟你说这么多!以行啊,现在多少人盯着你呢!就盼着你出事呢!”

    闻言,李至刚默不作声。

    李景隆说的对他开始忽然反思起来,反思自己的性子,是不是在朝中树敌太多了?

    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太刚正了?

    李景隆冷眼旁观,喝口酒,用帕子擦去琉璃口的唇印儿,然后低头翻着烤全羊。

    “当面骂你的人不可怕,背后算计你的人才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