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赶紧,抬到外边给他顺顺气!”张翼马上跑到朱模身边,低声道,“王爷王爷,您可千万别吓唬老汉!”说着,又跺脚道,“驸马爷,你们轻点,胳膊别给扭坏喽!”

      “皇上皇上!”朱模疯魔一般,冲着门口的朱允熥大喊,“父皇不是好好的吗?父皇不是好好的吗?皇上,他咋说走就走了!皇上,父皇没了,我以后怎么办?我以后扑奔谁呀?皇上....”

      朱允熥和他从小长到大,知道他是极度悲怆之下失了心智,摆摆手,“召御医过来给韩王看看,弄些安身的药!”

      “皇上!皇上!我没爹啦!”韩王朱模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这一哭,勾得藩王之中那些未就藩的小王爷们也跟着再次嚎哭起来。

      这些小王爷们,都是老爷子的幼子,父子真情比那些成年藩王们更浓。

      哭声中,朱允熥缓缓上前,走到燕王朱棣身边,按按他的肩膀,“四叔!”

      朱棣无声转头,脸上每存肉都在颤抖,嘶哑着道,“皇上,父皇他...走得安详吗?”

      “睡梦中走的!”朱允熥低声道,“无声无息,半点罪没受!”

      “哇!”

      闻言,一直憋着哭的朱棣像个孩子似的咧嘴哭了出来。

      咚咚叩首,“父皇,老四来送您啦!父皇,儿子...儿子....儿子我...”

      说着,他咚咚的继续叩首,大喊道,“儿子还没跟您赔不是呢!儿子对不起您....您就这么走了,儿子一肚子话,跟谁说呀!”

      “四叔!”朱允熥捏捏朱棣的肩膀。

      然后他目光转动,落在代王朱桂谷王朱橞的身上。

      他俩好似傻了一般,双眼无光愣愣的看着老爷子的棺椁,无声落泪。

      “现在除了就藩甘州的肃王朱楧,宁夏的庆王朱旃,云南的岷王朱楩,桂林的靖江王朱赞仪,和路上的宁王朱权之外,叔王们都到齐了!”

      朱允熥目光继续环视,心中暗道,“肃王朱楧在老爷子诸子当中没什么存在感,最听话。庆王朱旃虽是塞王,却喜爱文事性子软弱,岷王朱楩在云南连沐家都斗不过,自然不值一提。靖江王那边,没有发言权!”

      想着他目光继续看着谷代二王,心中继续道,“他俩年岁不大,也是一肚子鬼心眼,和老六老七不清不楚的眉来眼去!”

      不知不觉,他的目光之中就带了些怒火。

      恰好谷王朱橞抬头,看在眼中,随即马上惶恐的低头满是忐忑。

      “两位王叔,何来迟?”朱允熥神色不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