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还有个事,为何他们不用大船。因为大船都租赁出去了,帮着商人们运货!”

      “呵!”闻言,朱允熥又是冷笑,“说下去!”

      “还有就是大船都是平船,船舱之中不便于夹带。而小船虽小,但都是斗船,方便藏东西!”

      朱允熥伸出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最高,涉及到谁?”

      “目前来说,涉案品级最高的就是武昌知府张谦,船舶司主事钱大庸,兵马司指挥使王广静....”说着,胡观又顿了顿,“时间仓促,襄阳那边还没查,但在臣看来,也应该是有关系的,不然的话即便是沙船,也不可能这么畅通无阻。”

      “呵!”朱允熥又是冷笑,“不是应该有关系,而是一定有关系!”说着,看看胡观,“长江水师可有关系?”m.gΟиЪ.ōΓG

      “回万岁爷,常侯治军还是严谨的!”胡观低声道。

      地方上出什么事都不稀奇,因为历朝历代千百年来他就是这样。大明朝这个庞大的疆域,其实分化来看,就是一张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这一张张网的背后,更是无数的捋不清的利益关系,道不清的阴暗。

      哪怕是皇帝,雷霆震怒,把这些网给撕了。但用不了多久,甚至很快就有新的网织起来,再次蒙蔽上去。

      唯一让朱允熥有些欣慰的事,常森所管的湖广都司当中,没有掺和这些事。

      不过想想也是,乱世自然是武夫横行。而太平盛世,则是掌管民政的文官们吃香。

      而且比起武人,文官们有个天然的优势。

      那就是他们接近深入当地的权利构架,钱和权一拍即合,形成一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分割清楚的庞大势力。

      而且,这种势力,是世袭的!

      “供词在此!”胡欢拍拍自己的袖口。

      “不看了!”朱允熥摆手,叹气道,“看了也是生气!”

      说着,他又是长叹,“其实官家出面帮着走私这事,朕倒也不是很生气,大明朝比这难听的事,不有的是吗?”

      “这事是瞒着朝廷,可在当地是秘密吗?其他的官员能不知道?他们不过是事不关己罢了!”

      “让朕心中难过的是,那几十条人命。”说着,朱允熥冷笑道,“为了遮掩这个盖子,得多少人打招呼呀?”

      “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当中,哪怕....哪怕只有那么一两个有良心的,何至于瞒的这么死,把那些百姓欺负的那么惨?”

      “即便是他们在当地不敢得罪同僚,不敢忤逆上官。难道密奏他们也不敢吗?廉政院是摆设?锦衣卫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