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庸沉吟道,“您话是这么说,我等也有为君父分忧之心。但是....大人您也说了,我等五品微末小官,谁认得我们!”

      “嗨!”李至刚一笑,点头道,“也是!也对!”说完,端起茶盏慢慢的喝了起来。

      这个动作落在众人眼里,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罪己诏之后,淮北官场必然地震,会有大把大把的缺空出来。而且还都是实权在手,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独当一面的肥缺。

      你们都是没跟脚的人,外放要有人提携,那能提携你们的人在哪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说这位侍郎大人如今风头正盛,就凭他的人际关系,想保举几个人还是可以说得上话的。

      但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侍郎大人能不能帮忙,就看这些人会不会做人,会不会做事了!

      人,被李至刚做绝了。

      官,被李至刚做透了。

      事,被李至刚做全了。

      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李至刚自诩的精明一道,和旁人比起来,不过是小聪明。

      ~~

      “快!快!”

      雨哗啦啦的下,落在人身上跟石头砸似的。

      李景隆冒着雨,刚进房,连衣裳都不换就对夫人邓氏喊道,“赶紧!”

      “什么赶紧?”邓氏正无聊的绣着刺绣,放下手中的针线,“你这火烧火燎的干嘛啊?”

      李景隆没说话,端起茶碗一顿猛灌。

      随后才开口道,“地契,泗州老家的地契!”

      “您要那些干什么?”邓氏更是不解,“出什么事了!”

      “找出来!”李景隆随手扯下湿衣服,开口道,“连地契带那些佃户的身契,去找出来,交出去!”

      “给谁?”

      “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