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允熥无言。

    嫌起来晚的是您老,说自己起来早的也是您老。

    话都被您老说了,当孙子的能怎么地?

    再说了老爷子怎么突然想起逛早市了?还非要拉着自己?

    “哎,咱是老喽,黄土埋脖子喽,羡慕你们年轻人啊!”老爷子叹息道,“万里春光好,大梦不觉晓,日落不觉黑,日出不起早!”

    “好诗好诗!”朱允熥穿好衣裳,正听见老爷子的打油诗,不禁拍手叫好。

    “皇爷爷您总是说自己读书不多,可在孙儿看来,即便是古往今来那些出身高贵的帝王,能出口成章的也没几个!”

    老爷子在朱允熥的搀扶下站起身,斜眼道,“少拍马屁!哪个正经皇上作诗?”

    朱允熥一笑,“皇爷爷您慢点,留神门槛!”

    “人老了处处要人提点!”老爷子迈过门槛,嘴里道,“哎,活这么大岁数招人厌恶啊。早点死了多好,大伙都松快!”

    “您看您大早上就说这些,您老必然万寿无疆!”朱允熥笑着,忽然余光看见门外,一左一右蹲着俩人。

    “这..........”

    朱允熥刚要说话,左边蹲着的人起身,“罪臣蓝玉参见皇上!”

    蓝玉的气色不错,一身粗布衣裳脸上肤色有些黝黑,但显得很是健康。和以前的病态,倒是判若两人。怪不得老人常说,越是病越要找事做。闲着养着,病就越来越重。

    “草民......参见皇上!”

    另一边,左边眼睛肿成熊猫的席应真站起来,低头行礼。

    “你这是?让人打的?”朱允熥诧异的问道。

    对方眼眶完全乌青,高高的肿起,眼睛变成了一道缝儿。因为擦了药膏,阳光一照还显得有些水汪汪的。

    席应真低头,“是!”

    “谁打的?”朱允熥纳闷,看看老爷子,“您?”

    “咱多大岁数了能干那事?”老爷子怒道,“咱就是想打人也没那手劲儿了!”

    “那怎么让人揍的跟乌鸡似的?”朱允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