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义陷入沉思,猛的开口,“请前辈指点迷津!”

    毛骧坐在马扎上,双手揣进袖子里,然后用袖口擦了下嘴上的油渍,“城门口看看,或许有收获!”

    “城门?”何广义疑惑。

    “进城,就要走城门!”毛骧道,“走城门就要留下痕迹!”

    何广义越发不解起来,“每天进城的何止...........?”

    “真傻!”毛骧面无表情的骂道,“你是怎么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的?”说着,骂道,“一代不如一代!”

    闻言,何广义不敢辩解,低下头。

    “各个城门那些军卒,长年累月在城门处当值。不说火眼金睛,可进城的人中谁是本地人,谁是外地人他们一目了然!”毛骧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谁是干什么的,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若有不伦不类的生人外人,他们会记不住?”

    “你看不起的市侩之辈,往往有大用处!那些军卒,看着好欺负的要敲竹杠,看着贵人家的要礼让。见着商人要剥皮,见着百姓要盘问。”

    “你没在底层干过?这点道理不懂?蛛丝马迹就是这么来的!亏你锦衣卫还在西安有人。兵马司指挥不就是锦衣卫的暗探吗?”

    “他管着兵马司,探听城门军,然后把所有问题汇聚到一块。虽说琐碎了点,怎么可能没线索?”

    何广义被骂得面皮发红,不敢抬头。

    “还有城中的客栈,寺庙道观,妓院赌场。”毛骧继续道,“官府不知道的事,问那些地痞无赖!他们走街串巷整日想着去哪打秋风,哪条街进了生人比巡街的差人还清楚。你是没权还是没嘴?不会问?”

    “卑职清楚了!”何广义抱拳。

    “你下次再出来,记得好好看看自己!”毛骧又瞪了何广义一眼,“寻常衣服配官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官的?”

    唰,何广义的双腿,马上收到裙摆之中,脸色羞愤。

    “谁教的你?”毛骧骂道,“记着,既然有人告密,那就证明这边的人谁都靠不住。布政司,汤镇台,还有秦王府的人都不要用了!人手要是不够,就从周边抽调。”

    然后他忽然很嫌弃的看着何广义,“赶紧走!看你烦!”

    何广义起身,“卑职告退!”

    “等会!”毛骧又喊住他,斜眼道,“你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别跟小公鸡似的昂着脑袋?低调,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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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广义悄然走远,毛骧回头看看巷子的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