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拱手笑道,“臣愚钝之人,听万岁爷您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茅塞顿开了!”

    “朕这也是歪理,但朕在想,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朱允熥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靠着柱子微微晃动身体,说不不紧不慢,“盛世要讲道理,别管怎样大面都要过得去,乱世没道理可讲,所以就没有不良人,只有不怕且死求着早死早托生的泥腿子。”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活不下去吧?也不是所有人都吃不上饭吧?”

    “那为何只要有人造反,马上就是风卷残云之势呢?”

    “你说,为何?”

    李景隆马上做深思索状,“臣愚钝,不堪其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历朝历代亡国除了横征暴敛天灾人祸土地兼并之外,未尝没有官府威信丧失,百姓深恶痛绝的原因吧?”

    “咱们再用当年老爷子起兵说事,有的城池是不战而降官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可有的地方,却在当地地方官的带领下,宁可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言降。”

    “其实降不降对百姓来说,无所谓对吧?换谁都是要征粮纳税,征丁差役。况且人都不傻,都知道拼死抵抗一旦城破之后,大军必然要洗城示威。”

    “那他们为何那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