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何秒顺呵斥一声。

    随后转头看着窗外的雨幕,半晌无声,随即长叹,“怪我,这步棋走错了!”

    田九成不解,恼怒道,“什么走错了?”

    “不该进城啊!”何秒顺叹息一声,“我们低估了锦衣卫的手段,也高估了自己!”说着,叹息又是一声,“进了城容易,出去难!我们的根基其实在乡野,如今真应了那句话,坐困愁城!”

    “而且,也正是因为我们进城,才让锦衣卫可以全力侦缉我们。天下毕竟是朝廷的,找到我们只不过早一时晚一时的事!”

    “我们进城,不但困住了自身,而且也让教主难做啊!”

    “说这些有啥用?”田九成不安的说道,“现在要想怎么应对?”说着,大手挠头,“哎,当年我在军中,管他什么鞑子山贼,来了就杀。怎么现在,这么墨迹!”

    说着,他继续追问,“师兄,你跟我在这说这些没用,去找教主啊!”

    “找我作甚........”

    身后,突然传来话音。

    何秒顺和田九成赶紧回头躬身,谦卑的说道,“师傅,教主!”

    来人身材不甚高大,肩膀一高一低,脊背有些佝偻。他慢慢走到窗边,伸手推开半掩的窗,背对着二人。

    白莲教的教主,李普治到了。他的背影,就像是一个寻常的美老人。

    他看着窗户,何秒顺和田九成站在他的身后,看不清他的脸。

    窗外的风涌入,吹动李普治的衣袖。他外面穿着普通的道袍,风一吹,露出里面上好的绸缎内衬。

    “你们怕了?”李普治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浑浊也有些尖锐。

    “弟子不敢!”何秒顺忙道。

    “教主您是知道弟子的,这辈子就不知怕字怎么写!”田九成也开口道,“弟子就是想,现在这样太窝囊了。本来大好的局势,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

    “你是在怪我?”李普治叹息一声。

    “弟子不敢!”

    “那我就要怪你了!”李普治冷笑,“你鬼迷心窍干什么不好,非去抢官府的驿站,把锦衣卫引到了陕西!”

    “弟子..........”田九成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