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确有其事?”朱允熥开口问道。

    “臣............”李景隆跪下,慌张道,“魏国公所言,并不尽实。臣是见了几个山西的盐商,但却未答应卖给他们盐。臣乃大明勋戚,虽然不成器,可朝廷法度,臣是万万不敢违背!”

    “人家都说出子丑寅卯来了,你还狡辩?”老爷子突然怒道,“咱这些年,赏了你家多少好处。人心不足,你堂堂公爵,和盐商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陛下!容臣.........”

    “还容什么?”老爷子上了岁数,脾气越发的暴躁,“来人,先把这不知道好歹,丢人摆兴的玩意给咱押压下去!”说着,再大喝一声,“剥了他御赐的蟒袍!”

    瞬间,六个金吾卫甲士盎然上殿。

    “且慢!”朱允熥开口,对老爷子劝解道,“皇爷爷,李景隆这厮平日最多有点小聪明。在孙儿看来,违背国法的事,他是没胆子做的!想必,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拘押他不在一时,何不让他自辩几句?”

    “殿下明鉴!”李景隆赶紧叩首,汗流浃背道,“这其中有大大的隐情,这些人臣不得不见!”

    “你还有理了?”老爷子怒道,“说!”

    “皇爷爷!”朱允熥再开口,小声道,“孙儿看,这其中有隐情。朝会人太多,不如私下里,召见这厮......”

    “私下里干什么?朝会正是光明正大的地方,就在这说!”老爷子勃然大怒,白了朱允熥一眼,“你是不是想帮他说情?”

    朱允熥无奈,只能回身坐好。

    一番话,朝臣们倒也听得清楚。

    李景隆心中正感激涕零,突听老爷子就让他在此处说,把牙一咬,心一横。

    “臣启禀陛下,殿下!那几个山西的盐商身份低下,可是......”李景隆顿了顿,继续叩首大声道,“可是他们见臣之时,拿得是藩王的手札。臣,不敢怠慢呀!”

    “藩王?”老爷子大怒,“谁?”

    “这..........”李景隆故作迟疑,然后低头,开口道,“宁王!”

    啪的一下,老爷子的大手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

    然后,身子气的微微抖动。

    “来人,去把那几个猪狗一般的商人给咱抓来,严刑审讯!”说完,阴沉着脸,站起身直接退朝。

    此时,李景隆心中才长出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群臣三三两两朝外走去,解缙走到李景隆身边,亲手把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