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李景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打断对方,“不过,下官倒是可以给你交个底!”

      他是真不敢吓唬了,他怕再吓唬下去,周王竹筒倒豆子该说不该说都吐露出来。他李景隆还想多活两年呢,这等皇家的秘辛,他是半点都不想知道。

      “九江你说!”周王朱橚抓住救命稻草。

      “您说的那些事,皇上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还是那句话,丢人!”李景隆凑到周王朱橚的耳边,“这次把您送往凤阳,皇上指的是您擅自挪用军饷的事!”

      “啊?”周王朱橚惊恐之余,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侥幸来,“那事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干的,老六......”

      “王爷!”李景隆又赶紧开口,“所以说这事,他压根就不是死罪。群臣们都知道了,皇上必然要有个说法儿。您也别心里胡思乱想的,先跟臣去凤阳,还大有余地呢!”

      “那......本王的家眷...?”

      “王爷想要谁斥候,下官回头把人送去!”李景隆笑着搀扶对方起身,“马车已经布置好,凤阳的行宫也布置好了,放心绝不会委屈您!”

      周王朱橚已是浑身酸软,胆战心惊。

      尽量维持着藩王最后的体面,拉着李景隆的手,“九江,这一路就仰仗你了。”说着,好似看到救星一般,“你这几年甚得皇上信赖,在老爷子那也有几分体面,回京之后你帮本王给老爷子带话儿,跟他老人家说....”

      “都看我,都看我的!”李景隆笑着安抚,搀扶着对方往外走,“都是实在亲戚,下官定然在太上皇那边说好话,您就在凤阳安心住着,估摸着两位爷气消了也就差不多。”

      他说着,已经带着周王走出偏殿。

      忽然间周王朱橚觉得哪里不对,大队的兵丁在军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冲进来,然后冷着脸把他的二百多周王侍卫缴械。

      “通知王妃没有.....?本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您先上车!”李景隆笑着把周王朱橚推上马车。

      “跟王妃说,让他给宋国公去信,去找老爷子......”

      “这得他娘的糊涂成什么样?别人是假糊涂,你是真蠢!”

      李景隆心里暗骂,“你这是唯恐自己身上的屎少,还要再拉一些出来是吗?”

      “九江.....”

      周王朱橚刚进马车,左右马上上来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

      定睛一看,两人身上都是鲜艳的飞鱼服。

      “小人们路上伺候王爷千岁!”左边的锦衣卫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