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之中,张信抬头,正好看见二楼的士子们对他破口大骂。

    “狂悖小人,尔也算是读书人!”

    “天下竟然出了你这等无德无品的败类!”

    “呸!我等羞于与你同乡!”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骂我?”

    囚车中的张信,看着那些士子的脸,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百姓们打他骂他,他无所谓,老百姓么,最爱看当官的倒霉。

    北方的士子们打他骂他,他知道是应有之事。

    可楼上这些江南士子,为何也对他唾骂?

    他,死到临头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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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了重了!”

    另一家茶楼的雅间之中,看着囚车中的张信,新科北榜状元韩克忠摇头道,“腰斩太重了!”

    “韩大哥倒是烂好人!”和他形影不离的姜宏业笑道,“据说,一开始太上皇给定的是凌迟,是皇上仁德,改为了腰斩!”

    “重了重了!”韩克忠依旧叹息道,“三尺白绫即可,腰斩之刑,太过酷烈,违背天和!”

    一旁一直笑看着的刘念恩开口道,“不重不重!”说着,他难得的叹口气,笑道,“这张学士,落了袒护南人的罪名,无论南北都容不得他。”

    “北人恨不得生啖其肉。”(dan)

    “南人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姜宏业十分不解,“南方士子为何恨他?”

    “千古笑柄!”刘念恩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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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长街之上,面若死灰烂泥一样的张信,被人扯到了刑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