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起来,还不是时候?”朱植大声道,“四哥那边定是开始反击了,这时候只要我们从后面插上去......”

    “老臣说了,不是时候。老臣打的仗,比你吃的饭都多!”傅友德眼神凝重,“望山跑死马,您看着战场近,可是等您带人过去的时候,马还有力气跑吗?”

    “别说马,就是人也拿不动刀子了吧!”

    “再者说,元军十二万人,乱的只是前军。燕王那边的目的,也不可能指望着一战就让鞑子崩溃。因为谁都清楚,做不到!”

    “那怎么办?”朱植激动的大喊。

    傅友德指着远处的战场,“如此突袭,最大的胜利就是让元军朝咱们这边移动。元军已乱,必须撤退到这边,重新集结才能反击。我等要做的,就是以逸待劳!”

    “放心吧,这仗且打呢!天一亮,咱们的反击估摸着就乏了,元军缓过神来,也必然朝着咱们这边移动。到时候,咱们和燕王那边,内外夹击!”

    朱植看了傅友德许久,“老国公,等这一仗完了,你能不能到我的辽藩来坐镇!很多事,我都要和您学学!”说着,眼神热烈,“就像以前,中山王开平王他们教二哥三哥四哥打仗一样,您教教我!”

    傅友德一笑,咳嗽两声,“看看老臣,有没有那个命吧!”

    “我去和父皇说,我去和殿下说!”朱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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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黎明十分,黑褐色呛人的硝烟中,蓝玉背对着手下的士卒,蹲在一处满是血污的雪堆前,拼命的咳嗽。

    每咳嗽一声,他的身子都猛烈的颤抖着。好似,要把心从嗓子眼里咳出来一般。

    身后人的目光充满关切,但没人敢上前。

    咳!

    又是一声重重的咳嗽,蓝玉单手拄地,不让身子摔倒,他感受到掌心中咳嗽出来的,黏糊糊滚烫的液体顺着手指缝隙,往外溢出。

    可他却没看,顺手把占着血的手插进雪堆里,然后抓起两捧雪,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头脸。

    冰冷的感觉,似乎让他舒服不少。

    他站了起来,远望战场。

    “大帅,鞑子退了!”顶死牛在后面喊道。

    鞑子是退了,留下一地的尸体,还有破损的营寨,在后军的掩护下,缓缓撤退鞑子的大军周围,还有明军的游骑,寸步不离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