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微微低头,小声道,“这是就是臣的父亲,不让臣和曹国公走得太近的原因。曹国公别的都还好,就是人品太不检点。家里妻妾成群,还在外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上了娶回家去当个玩意儿。”

    “可他爱新鲜,拿这当消遣。这烟花的地方,万一惹上什么病,铁打的汉子都挡不住!”

    朱允熥有些奇怪的看着傅让,笑道,“你往日可不是这么多话?”

    往日,傅让谦恭谨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更从不在朱允熥身边表达什么意见。

    随即,朱允熥又道,“你话里有话,是在劝诫孤吗?”

    傅让头更低了,没说话就算默认。

    朱允熥心中有些来气,“孤是那样的人?”

    “方才,殿下还说,让曹国公带着您!”傅让开口道,“臣以为,殿下身份贵重,这种地方...........”

    “好啦,好啦!”朱允熥赶紧打断,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今日事,不许传出去,若是传到东宫左春坊那些学士的耳朵里,孤没好日子过了!”

    “臣等晓得!”

    若是让刘三吾方孝孺知道了皇太孙上了画舫,怕是要去太庙哭诉了。

    这时的船上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尖叫声,差役们不知道朱允熥是皇太孙,只知道和曹国公出来办事。这时候都觉得丢脸,下手更是没轻没重。

    船舱中,道然已经惊慌失措了。

    他是栖霞寺的方丈,又是朝廷的七品僧官,若是被差役们揭穿身份,他就全完了。

    “赶紧,把我藏起来!”道然慌忙道。

    玉玲姑娘也是慌了,东看西看,闺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一张快活椅,别无他物了。大活人,往哪里藏。

    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灵机一动。

    “老爷,先藏在奴家的裙子下面!”说着,撩起宽大的裙摆。

    道然想都不想,蹲在地上躲了进去。

    咣的一下,门被踹开,应天府班头王大胆横眉立眼的进来。

    进来后,左右看看,“人呢?”

    “大人,什么人?屋里就奴家一人!”玉玲低声道,随后又抬头,满脸都是哀怨的神情,“奴家是苦命人,大人怜惜则个,莫吓着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