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今晚孤要叨扰你了,孤就住在你府上如何?”朱允熥笑问,张龙之子驸马都尉张麟,是五军都督府的司库官,掌握京营的军需。

    “乖乖!”张龙咧嘴大笑,“臣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哩!”说着,突然抡起拐杖,对着旁边的儿孙就是猛烈的抽打几下,“聋子?还不滚回去收拾家里头,啊!那些狐媚子,狐狸精都藏屋里,不许污了殿下的眼!好酒好菜的准备!”

    张家儿孙被打得抱头鼠窜,老侯爷又转头笑道,“殿下,皇爷挺好?”

    “皇爷爷一切都好!”朱允熥笑道,“有时候,他老人家还挺惦记你们这些老哥们呢!”

    “臣也惦记皇爷,可是这腿哟,实在是不争气!”张龙苦着脸,“您看,去年臣的牙,也掉了好几颗!”

    这老头,还真是有趣!

    朱允熥心里笑道,随后他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入城。

    滁州是山城,城墙都是青石打造易守难攻。

    “孤听说,当年这座城,是皇爷爷亲自冲锋打下来的!”朱允熥看着城墙,缓缓的开口。

    “是哩!”老侯爷张龙跟在朱允熥的身后,嗓门颇大,“当初皇爷不跟他郭家搅和了,离开濠州时,就带了臣等二十个人...........!”

    淮西二十四将,皆是淮西人!

    “在定远收服了两万青衣军,又破了驴牌寨,人多了没粮吃,连睡觉的地方都不够。没办法之下,一拍大腿,打滁州!”

    说起往昔,张龙眉飞色舞,“滁州守军厉害,死了一千多人攻不下来,眼看队伍军心斗志没了。你爷爷..........皇爷直接抄刀子第一个上,臣等也不含糊,嗷嗷叫着就上去了!”

    听老人讲过去的故事,有时候是种享受。

    朱允熥笑道,“当时,不怕死?”

    “哪有功夫想那个!对面当头就他娘的一刀!都是过后怕!”老侯爷笑道,“再说,怕死也得上呀!老皇爷和咱是老乡呀!是咱大哥呀!是咱领头的呀!奶奶的,那时候要怂了,脊梁骨都得让人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