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贼人当真与程咬金有关,会假冒其府上管事的身份出入长安门禁么?

      一般来说,几无可能。

      但若说与程咬金完全无关也不会,否则长安城内权贵无数,为何单单冒充卢国公府的管事?

      李勣虽未表态支持东宫,但今日能够主动担负长安防御,已经算是极好的开端,程咬金也紧随其后,立场有所松动,一切都向着利好的方向发展,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这样一件事……

      李承乾与房俊对视一眼,对李君羡道:“发动人手,无论贼人的行踪涉及到谁,一定要将人挖出来!”

      这简直就是公然挑衅,脾气再好也不能忍。

      况且若是此次不能给予严厉打击,贼人必定变本加厉,到时候长安内外、朝野上下皆受其游说蛊惑,如何得了?

      李君羡顿了一下,道:“喏!”

      房俊提醒道:“若当真与卢国公府有关,可先将事情向卢国公讲明,恳请其配合,想来卢国公深明大义,不会怪罪。”

      李君羡眼睛一亮,颔首应下:“多谢越国公指点。”

      转身快步离去。

      现如今程咬金的位置非常敏感,左武卫囤聚长安,距离太极宫咫尺之遥,威胁巨大,虽然李勣布置防御将其调往城西鄠县一带,但全军正在集结,缓缓出城,万一这个时候受到刺激,很容易变生肘腋。

      况且程咬金的岂是个好脾气的?若想查他府邸中人,等于对他的怀疑,定然不肯善罢甘休。

      但若将事情摆在明面,那程咬金就算再是不满,也不敢发飙,否则岂不是做贼心虚?

      待到李君羡退去,房俊也起身告辞:“微臣这就前往渭北,安稳薛万彻,殿下也当尽快约谈江夏郡王,玄武门乃战略重地,绝对不容有失。”

      李承乾自然知晓轻重,先颔首应下,继而关切道:“孤稍后便去,倒是你出城前往渭北要小心在意,毕竟此刻局势动荡,人心难测,即便长安左近也不可不防。”

      若是房俊陷于贼手,对于东宫来说不亚于断去一臂,无论是他这个太子的掌控力、亦或是东宫的军心士气,简直就是天崩地裂的灾难……

      若非必要,他实不愿房俊蹈履险地。

      但薛万彻驻军之地太过重要,其人有是长安权贵圈子里出了名的浑人,除去房俊之外,旁人根本无法与其沟通交流。

      也是怪哉,难不成是两个棒槌同性相吸、物以类聚?

      ……

      按理,李承乾身为太子,即将登基为皇,应该将李道宗宣召至武德殿商谈,但李承乾素来不摆架子,也不认为自己登基之后便可以为所欲为,对于李道宗这样的宗室郡王、贞观勋臣,抱以极大的尊重,故而摆驾玄武门,亲自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