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气氛一时很是古怪尴尬……

      魏王李泰满心无奈,今日他召集一众兄弟姊妹饮宴,无论从一方面来说房俊都是必须请来的,可谁知道这厮劣习不改,一到场就差点掀桌子?不过话说回来,柴令武这混账也是嘴贱,明明惹不过房俊,还说那些尖酸刻薄冷嘲热讽的话语干嘛?

      自己找不自在么……

      他只得举起酒杯,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姊妹,平素磕磕绊绊自是难免,可谁也不能记恨在心,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来来来,都端起酒杯,今日恩怨搁置,只叙情谊,饮圣!”

      “饮圣!”

      “饮圣!”

      太子未至,便以魏王为尊,他开了口,谁能不给面子?诸位皇室子女一起举杯,开怀痛饮。

      都是天潢贵胄,即便平素相互之间颇多龌蹉,但是在这个场合却也懂得收敛,就连房俊也只是朝着柴令武开了一炮,便不再揪着不放,只是一脸阳光般的笑容,一杯接着一杯的敬着柴令武酒……

      柴令武如坐针毡,不敢不喝,谁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了,下一刻这个棒槌会不会直接将酒壶砸在自己脑袋上?

      巴陵公主更是憋屈得不行,眼瞅着自家驸马在房俊面前战战兢兢宛如鹌鹑一般,心中愈发气儿不顺。

      眼珠儿转转,便窥得房俊敬酒的空隙,笑着问道:“刚刚萧驸马言及萧家欲将族女许配房驸马为妾,这可真是一桩美事。素闻房驸马怜香惜玉,家中妾侍都能执掌家业管理财物,能给房驸马做妾,亦不知萧家的那一位族女是修了几世的福分,真真羡煞旁人。”

      这话就是明显的挑拨离间了……

      房俊的正妻乃是高阳公主,结果家中众多产业却是交由武媚娘打理,高阳公主好不过问。开明的人会赞一声房俊一视同仁,高阳公主开朗大度,挑事的人则难免污蔑房俊有“宠妾灭妻”之嫌。

      在座都是皇室子女,与高阳公主一奶同胞,此刻说出这话来,难免让人觉得房俊目中并无天家,轻则生出隔阂之心,重则会有人当即跳出来叱责房俊……

      不可谓不阴险。

      天家威严不可冒犯,无论房俊的心思到底如何,但妾侍操持家中大权毕竟是事实,难免有轻视高阳公主的嫌疑,在座之人脸色便尽皆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