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喝得有些大,舌头发硬,却不妨碍他好为人师。

      “人呢,得有追求。但是吧,这个追求是在保证人身安全和生活美满的基础之上的,连人身安全都没了,连生活都不能美满了,就说明你的能力还不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何这么说呢?这是依据事物发展规律来决定的!修身才能齐家,齐家才能治国,治国才能平天下!连修身齐家都做不到,何谈治国?更遑论平天下了!所以啊,别看我说的好听,其实心里想的真的没那么伟大……”

      聿明雷有些傻眼,和着刚刚您是在唱高调呢?

      刘仁愿也有些懵:“可是……侯爷您刚刚的那首诗真的好啊!听得末将热血沸腾的,都有一种马革裹尸、慷慨赴国难的冲动!”

      房俊翻个白眼,这不废话么!

      戚爷爷的诗,能不好么?

      他老人家一辈子牛逼,胜仗打了无数,可是看的过眼的诗句也就这么一首了……

      改天再给你们整出一首岳爷爷的词,震死你们!

      刘仁轨插言道:“大抵侯爷是有这种天赋的,别人是诗由心生,可侯爷就有本事,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偏偏就能作出这样的诗句来!那个叫王什么的大儒,就是被侯爷差点给搞傻了。”

      提起这桩往事,众人深以为然。

      王雪庵上门怒怼,房遗爱提笔成诗!

      那是怎样的一种潇洒自如,怎样的一种光芒闪耀?

      刘仁愿那时候已然进入宫廷禁卫,对于此事自然如雷贯耳,唯有当时困局乡下的薛仁贵和隐士避俗的聿明雷不明所以。刘仁愿便添油加醋,将房俊当日的文豪气概描述一番。

      薛仁贵与聿明雷顿时惊为天人!

      一般的文人,若是能有一首足以传世的名作,就已经名动天下,妥妥的当时大儒,备受天下读书人的崇敬。毕竟大唐以及之前的儒家文化尚处于使用阶段,填词作诗也算是实用主义的一种,毕竟可以娱乐大众,成为一种流行文化。

      况且诗词写得好,也可以当官的。

      可房俊一下子写出这么多的优秀诗词,任意一首都是旷古烁今的一代佳作,为何在士林当中的名声反而不显?

      按道理,这已经妥妥的是文豪级别的人物了!

      刘仁愿愤愤然说道:“还不是那些酸腐之儒嫉贤妒能,他们穷尽一生也未必做得出一首流传于世的佳作,侯爷却是提笔成诗出口成章,焉能不羡慕嫉妒?便以侯爷以往率诞不羁的经历说事儿,千般诋毁,百般打压,这才使得侯爷的诗词虽然传遍天下,但是在士林的地位却并不彰显。”

      刘仁轨难得插话:“却也不必忧愤于心,侯爷难道指着那一文不值的文名过日子?况且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打压得一时,压不得一世。真金不怕火炼,越是好酒,就越是历久弥香!哪怕侯爷自今以后再无一首诗词问世,千古以降,侯爷也定然当得起一个文豪之名!”

      “为侯爷贺!”

      “为文豪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