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斯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目光变得更加犀利,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凛冽。
他在生气。
或者说,是被人戏耍之后懊恼、愤怒。
祝璞玉在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态后,有那么一瞬间,是有报复的快感的——她想起了自己曾经自认为掌控全局、却被他猜透了每一步路、被他玩得团团转的经历。
如今终于也轮到他了。
当然,眼前的温敬斯并不记得他曾经做了什么。
温敬斯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来北城之后发生的事情。
祝璞玉若即若离,时不时地说一些暧昧的话,做一些暧昧的动作来惹他心猿意马,一步步勾他对她有了好奇心。
先是“无意间”让他知道了她在服用抗焦虑抑郁的药物,再找个时机成熟的时候,装作犯病,“认错人”,让他打开那个指纹锁的保险柜,以此来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份——这远比给他一份亲子鉴定的冲击来的得大。
而他在确认身份之后,对她的情愫更为复杂,也更迫切地想要知道两人之间的过往。
祝璞玉却在这时摆出不相信他的姿态——她演技高超,他从头至尾都被她骗得团团转,自以为是地“保护”她的感受,殊不知,自己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她预设中的。
她料定他得知身份之后,会忍不住去看两个孩子,于是安排了人在现场装作偶遇带他进去。
她料定他会和孩子做亲子鉴定,于是安排了黎蕤替他完成
。
后来他找黎蕤查宋南径、找黎蕤带他回温家和他们“相认”,祝璞玉必定也都是知情的。
她就这么看着他玩。
“这么生气?”祝璞玉感受到温敬斯身上越来越浓的戾气,却丝毫不觉得害怕。
她嘴角上扬,甚至还抬起手来摸上了他的脸,指尖近乎眷恋地摩挲着他的皮肤,“想好怎么收拾我了么?”
“你在哪里找到简庭的。”温敬斯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作乱。
她随便一个动作就有本事撩拨得他心痒难耐,不知道以前不是也这样。
“偶遇的。”祝璞玉漫不经心地笑着回答。